边上的兵卒拉了拉帽檐,说道:“净胡扯。我大京自建国以来,何曾和过亲?当年我家老祖宗跟从成祖陛下南征北战之时,便听成祖他白叟家常常挂在口中的话,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反面亲,不进贡,这是端方,如果圣上真的敢和亲进贡,我看呐,这玉门也别守了,儿子贡献给爹,还看甚么门?”
“小点声!你这话如此大逆不道,如果让校尉闻声了,估计打得你鼻青脸肿的。”
“还将军呐,侯爷应当叫他驸马爷。”洪文杰提及调皮话来,可比初见时麻溜多了,刺得阮慈文鼻子一阵青一阵红的。
阮慈文笑道:“吴中平面圣时,操着粗话,与圣上谈笑风生,你毕竟还是比老吴差一截。”
洪文杰点了点头,道:“恐怕安设在内城再出不对,干脆就安设在虎帐了。呼,总算是能够痛快说话了,这孙竿子就教我这么几句对付人的话,我这背了好几日,这读书人文绉绉的话,俺是说不来。”
赵肖未上马车,从里头道:“某家代圣上问候洪督军。”
黄沙漫漫,天下皆知大京十万西宁悍卒,却忽视了这黄沙百战穿金甲之地,兵力只要五万的西北军,镇守着玉门雄关。
“这大夏的使团安设在虎帐里?”
洪文杰回过神来,道:“脉象是安稳了,就是这么久了,都没有醒来的迹象,这独孤城里的那三只秃顶杂毛鸟,好几次带兵偷袭关隘了,不太小打小闹的,也就没上报了,免得给圣上添烦苦衷。”
洪文杰圆滚滚的身子一骨碌,明白在不出来,恐怕这老底都要给阮慈文兜洁净了,这如果被边上人听去了,本身此后在如安在军中建立威望。
瘦竹竿似的墨客老者缓缓走来,见到林岚,道:“这位小友器宇不凡,是……”
“你个地痞,嘴怎如此下作?”
“行了,洪瘦子。你这些话是孙汶教你的吧,当初咱俩都是总兵的时候,也没见你多有文明。”阮慈文话说得轻,几近是从嘴皮子里磨出来的,也只要林岚和洪文杰可听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