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芳笑道:“宋状师当日不接案子,本日不请自来,小生可没雇您呐。”
中年男人起家,点头笑道:“宋兄买卖昌隆,实在令贾某恋慕啊。”
“等一下!”
“啊?”还在打打盹的葛六惊得刹时复苏了,“彼苍大老爷,咱甚么都没干,哪有罪啊?”
江都县湖水清澈,至夜,便有画船停靠于湖岸。
大京朝商贸富强,扬州的盐业昌隆,五湖四海,商贸发财。此湖又称瘦西湖,与大运河连通,故而成了客商会聚的发财之地。加上地处广陵一侧,画舫繁华不夜天,在湖上如同一颗颗灿烂的明珠。
“此话何意?”
“拜见县太爷。”三人一副要死的模样,跪在地上后都垂着头。
“大人夜审葛家村一案,四周街坊邻里听闻大人如此辛苦,自发提灯点烛,前来为大人您打灯,此等鱼水之情,实在是令宋或人打动啊。”
惊堂木再次拍响。
牛何君方才揉眼,俄然就看到这一大群人站在公堂外,顿时惊出了一声盗汗。要死了,这群人是甚么过来的?半夜堂之所以是半夜堂,那就是已经布好结局,并且是蛮不讲理的局,不成让旁人听堂之案,现在这一大群人围着,这叫甚么回事。
“明人不说暗话。”
贾雨村见状,衡量再三,终究凑到宋明渊的耳边,窃保私语了几句。
林岚还没等县太爷开口,便笑道:“大人夜审案子,真是劳心劳命啊。”
“大胆葛6、葛虎、葛铁,你等三人可知罪!”
“明渊兄可知本日闹得沸沸扬扬的葛家村一案?”
三个二流子前夕方才打赌归家,还没沾到床板,就被等待在门口的衙役给带了过来,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这才几时,诉讼不是在明日吗?再者这案子不是十拿九稳,何必让宋兄如此仓猝?”贾雨村撤职在家,现在这身份,想要去登门施压,也只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难有起效,但这案子确切如同宋明渊所说,明面上摊着的事,这才来找宋明渊出面罢了。
“葛七,你说说看,当时是如何的颠末。”
“雨村兄别来无恙啊。”
宋明渊看了看天气,道:“我得解缆了。”
啪!
“现在宋兄在秦淮,但是出了名的状师,一本《大京律》烂熟于心,听闻有你宋大状掺杂的案子,十讼九赢,另有一场连讼都不讼,直接销案了。”
“哈哈,雨村兄过奖了。宋某只是不接那些不掌控的案子罢了。传闻雨村兄退出宦海有些年初了,现在有何建立?”
牛何君说道:“汝等三人收了林岚的钱,替他做伪证,还说没罪?”
宋明渊按住要起家的林岚,低声道:“我是状师。”随后便躬身一礼,笑道:“大人全程一人断案,不容别人半句插话,莫非……”
“鄙人是来替葛王氏母子讼案,至于你……”宋明渊眼神不屑,一副你爱往哪边风凉就往哪边呆的模样。
宋明渊见贾雨村如此严峻,眉头一挑,道:“莫不是雨村兄也想插手这个案子?”
贾雨村替宋明渊倒上酒,缓缓道:“这桩案子讼赢的掌控大吗?”
“升堂!”
“葛七,本官问你,那日可看到林岚?”
“嗯。”
“宋状师前来何为?”
“嗯?”还在打哈欠的牛何君听出林岚这是在讽刺他,惊堂木一拍,喝道:“大胆刁民!本官审案,向来秉公法律,明察秋毫,念你年幼无知,就不掌你嘴了,再敢胡言乱语,定要治你一个鄙视公堂之罪!”
果不其然,才过子时,林岚母子就被衙役押送上堂。
宋明渊点头笑道:“如果当初雨村兄来寻鄙人,这事即便是分文不收,鄙人也定当倾力互助,可现在牛县令摆了然有偏袒葛家的意义,再让宋或人出面,获咎葛家事小,如果获咎了牛县令和古知府,这扬州城,恐怕就没有宋或人的一席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