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悄悄地拍了拍谷韵澜的背脊又道:“实在那‘镜南怀家’倒也是可贵的百年世族,只是如许的高门大户,最是看中门当户对,又如何会让蜜斯进门?只怕饶是抬进门的小妾,也得起码是个举人的女儿。可那刘家就不一样了,固然家中富得流油,可毕竟还是商贾之家,自也不会看不起蜜斯的出身。”
巧儿见自家女人已经冲动的满脸通红,继而又点了一把火道:“蜜斯,我们谷府是个甚么样儿,你是最晓得的,蜜斯如许勤奋地考入女学,不就是为了让人高看你一眼,继而攀附一门婚事吗?奴婢听那些个丫头提起过,刘公子固然脾气儿不好,可倒是个朗逸卓绝的美女人……”
刘偲听罢莲儿那一番夹枪带棍的话,他的心就好似被人拿到炙火上碳烤普通,恁是煎熬,他一方面担忧泉瞳玥的身子,另一方面却也愤恚怀景彦那伪君子当日这般欺负自个儿的表妹。
除了那本身找上门的覃舟,常日里刘偲底子不屑与谁交友,哪像怀景彦,大要工夫做的实打实,交友满书院,连自家表妹的丫环也多是向着他的。
这就是所谓的“阎王易见,小鬼难缠”了,若真有事之时,却连个丫头都能拦住刘偲。
如果能同刘公子好上……
刘偲嗤笑一声,眼里闪着对劲的光芒:“哼,部下败将。”
先前虽玩闹了一通,可覃舟毕竟拗不过刘偲那霸王性子,少不得还是要去给泉瞳玥看看的。
现在他真真儿是恨不能将怀景彦那厮拖出来好一顿痛打才好,但是这也只是想想罢了,若他真的动了怀景彦,只怕泉瞳玥这辈子都不会再同他说话了。
却说刘偲心中恰是苦涩,可覃舟这几日倒是过的非常舒畅,眼下刘偲找上门的时候,覃舟正捧着一本话本子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地还收回1、两声非常泛动的笑声。
刘偲实在看不得覃舟这副泛动的神采,拿起那本《少爷与孤女的香艳别史》卷成书筒,蓦地暴起,抬手朝他脑门就是一个猛敲。敲完把书一扔,便从速退开几丈远。
吃过苦头的刘偲见状赶快比了个指头道:“壹哥去看看玥儿,阿偲本年再为你打造一批银刀,何如?”
说罢这话,他才低头去看那话本子的封皮:《放肆少爷与孤女的香艳别史》,刘偲顺手翻了翻,这便蹙起了眉头:“……你这都是个甚么恶俗兴趣,竟看些个淫、书别史,也不怕辣眼睛。”
这便是动了心的坏处,既畏首畏尾,又束手束脚,那里另有平时的一丝勇敢放肆呢?刘偲既见不到病中的玥儿,无法之下,只得翻墙拜别。
如果能同刘公子在一起,那这统统便迎刃而解了,谷韵澜双眸放出精光地思忖着。
却说到四人散去以后,不出一日,泉瞳玥便病倒了。刘偲得了动静,也顾不上书院课业了,吃紧提了两盒非常高贵的血燕匣子翻墙来探病,可惜,还未进门,那衷心为主的莲儿却将他挡在了门口,背面还跟了两名小厮,莲儿且非常淡然隧道:“我家少爷一早便差人来讲了,表女人的宿院,是不准刘公子出去的。”
巧儿顿了一顿,又道:“若说那刘府里头究竟有多气度?奴婢是不得知的,只听闻那府上的黄金,都是拿来铺地板的,那巨大的东海夜明珠,都是用来铺在小径上照明的,那府上的丫头……只怕对比皇宫里头的,也不逞多让。”
谷韵澜有一支出自“金玉合座”的花簪,的确就是她的“心头肉”,常日里都是谨慎翼翼地锁在妝枢里头,等闲不舍得戴出来,恐怕摔着、磕着。
那“金玉合座”里头,代价连城的金银金饰不知凡几,西域、外洋远道而来的奇怪宝石,大多都是被刘家把持,同一售卖,更令人咋舌的是,代价数十万两银子的精美头面,在“金玉合座”里头展了数千套,揭下绒布,给当场的勋贵淑女瞧见了,只觉琳琅满目,光彩灿烂,分外闪瞎人的眼,要隔好几个时候,眼睛才气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