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大呼:“说得好!你还傻站着干吗?快来一起拔黑蟒!”
火焰逐步降落,内里风雨还是。泥人拿起一根木料,正筹办往火里放,踌躇一阵后把它掰成两段,先往火里放一半。
他回身归去,门主动关上,火光照亮半边古刹。泥人一拐一瘸地走到火堆那边,也铺出一块干草床,青年见他睡的草床非常薄弱,于心不忍道:“喂,不如咱俩挤挤睡,你那腿碰到凉地不好,影响病愈。”
你看他单手握着腰身,连七寸的边都没碰到,可那蟒蛇就乖乖趴在地上,像粗麻绳般被拖着走!如果不是眨动的眼睛,泥人还觉得它已经死了。不过,这蛇的眼睛,为甚么看着和小孩一样……
泥人手中的火把落在地上,溅起火星无数,在“满天火星”的映照下,一条小臂粗的玄色蟒蛇缠在他的腿上,还在向上匍匐,眼看就到裤裆了!
泥人神采一白,弱弱道:“我……我感觉能够筹议下……”
“……”
“上神说的是,”那声音道:“我筹办让他学会化形后下山上学,拜父老为师,与弱者相处,也好磨炼心性贯穿大道。”
苏夜淡淡道:“那就好。”
苏夜翻开庙门,干脆利落地把黑蟒丢进雨里,目送着它游进山林。一个暖和的声音传来:“夜游神台端光临,玄嚣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玩够了吗?”苏夜的声音在黑蟒认识里响起,他淡淡道:“看在你师父的面上,归去好好修行,别到处乱跑。”
泥人针锋相对:“是你发言风马牛不相及,毫无逻辑可言!”
“甚么?!”青年噌地坐起来,极度严峻道:“蛇在哪?我如何没看到?”
泥人一怔道:“我想找个塑料袋,不然没有封口了。”他话里带着几分怨气:“我这纸包本来是有封口的,能够制止臭汗和脏灰,但现在没了!”
他哈腰把地上的干草平放开来,用木盒压瓷实后,往草上一坐。吉他平放在腿上,从怀里取出一块赤手绢,细心地擦拭着琴弦,不时哈口气,连侧腰的指纹也要擦掉。
苏夜点头叹道:“蛇这类东西,是你敬它三分,它还你三分;你害它三分,它还你万分。你们如许硬拉只会两败俱伤。”
“我为甚么要抱着蟒蛇哭?”泥人辩驳道:“还嫌死的不敷快吗?”
“总比老二没了强!”泥人额头青筋毕露,咬牙吼道:“没左腿能活,没老二不活!”
“你这个软弱无能鼠目寸光被糖衣炮弹打败的犬儒主义者!”青年大怒:“万一松开手它当场咬掉你的丁丁蛋蛋,再悔怨也只能抱着蟒蛇哭!”
泥人嘴角抽搐,右腿传来的剧痛让他站立不住,栽倒在吉他盒上,黑蟒趁此向上游走,再次兵临蛋下。
“不能再拉了,”苏夜站在两人面前,严厉道:“再拉下去,他这条腿就废了!”
吾乃夜游神?
“嘭!”这是装着吉他的吉他盒,重重砸在泥人大腿上的声音。
“不消!”泥人闭上眼睛,低声默念:“民气是火焰,是红莲,是这人间不灭的暖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