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逐步握紧,一想到阿谁逼迫他叫祖宗的老鬼,莫云飞就恨到咬牙。一个孤魂野鬼,无凭无据,动动嘴就能当人祖宗吗?这是在踩踏男人的庄严!
老农止住哭声,茫然看着莫云飞道:“俺不是才说到老四吗?”
老农一愣,呐呐道:“你这孩子也太性急了,俺是同治五年元月初六生,属虎的。死的时候,大抵是光绪三十四年腊月十三,俺记得刚听到圣上和老佛爷驾崩的第二天,西头的匪贼进村打劫,见人就杀,阿谁惨啊……”
莫云飞一下子泄了气,本身和梦里的NPC计算甚么。不过为甚么梦到的是老农,而不是宁琅?
“别呀!”老农一把抓住他的裤脚,苦苦要求道:“孙子,俺真是你祖宗!”
老农低声道:“那俺送你归去,孙子,记得和你爹说一声,早点去祭拜祖坟,俺一百多年没见过故乡的模样,真想的要命。”
莫云飞沉默了,他身材垂垂透明,一阵风将其吹上天空。在蓝天白云间,他看到孤零零站着的老农,像一个稻草人。
裤子垂垂下滑,暴露纹着金龙的红内裤。
莫云飞沉着下来,之前的影象在脑海闪现。如果他没记错,明天早晨也见过这个老农。一口一个“孙子”、“祖宗”,他气得脱手打人,刚抓到衣领就醒过来。也就是说,这不过是个梦?
“俺是新野哩!”老农笑逐颜开:“孙子,我们啥时候有空归去祭祭祖?看看你远祖和鼻祖的墓还在不?”
“祖宗!你是我祖宗!”
这满口方言的乡村老头,也配当他祖宗?
“废话!”莫云飞破口痛骂:“谁特么想一向待在这个鬼处所?”
莫云飞再度抓狂:“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为甚么会呈现在我梦里?”
“大爷我求你罢休好不好,这裤子送你还不可吗?”
老农龇牙笑道:“俺是大清国的人,你这话搁当时会被杀头的。”
“孙子,”老农戴上扇风的草帽,脸笑成一朵花:“俺是你祖宗啊!”
老农很当真道:“这是辈分,人都有父母,父母往上是祖父母,再往上是曾祖、高祖、天祖、烈祖、太祖、远祖、鼻祖。俺算过了,二十年一代人,俺恰好是你太祖爷。遵循老一辈的端方,你该叫俺太祖,俺叫你礽孙,可这念着不亲热,还是叫祖宗和孙子吧!”
老农抹着眼泪,讲个不断。莫云飞都快哭了,这位大爷讲了半天满是当年的苦日子,他硬是没听出这位爷是哪个年代。
“俺是新野哩!”老农慎重道:“孙子,我们家在新野。”
老农看到莫云飞点头,严峻道:“你不信?俺真是你祖宗!你脖子上带的安然锁,就是俺当年花五十文钱买来,请地盘爷开过光!专门给老七,也就是你烈祖,但愿他平安然安,香火不竭。”
莫云飞愣住了,这真是他祖宗?他小时候曾经胡想过本身的先人,身披战甲背负长枪,在千军万马中驰聘纵横,敌寇望风而逃;要不然就是羽扇纶巾指导江山,居庙堂之上而定天下,受万民敬佩;实在不可像他爷爷一样,在期间的海潮中出门打拼,抓住机遇发财致富,为先人遮风挡雨。
“你,你能不能说浅显话?”莫云飞喘着粗气道:“大爷,我真听不懂你在讲甚么。”
老农点头道:“俺也不懂,本来在安然锁里睡得挺香,俄然被惊醒,展开眼就看到你了。虽说穿戴洋人的衣裳,不过看这胳膊腿,还是咱老莫家的种!”
不晓得在田埂上走了多久,莫云飞始终在麦田边打转。他肝火攻心,抓起一块坷垃砸向麦田,背后传来老农的声音:“孙子,你想出去吗?”
莫云飞来了兴趣,他第一次遇见幽灵,不但不可骇,乃至有些搞笑。他看着老农枯瘦如柴的胳膊,又问道:“大爷……祖宗,你是哪一年出世,哪一年过世?当时有产生甚么大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