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鱼给她留下的田产很多，这两日庄头来禀告说是本年雨水少，庄上收成不好。顾烟寒第一次接办这些，为了不被刁奴欺主，便筹算亲身去看看。
出府的时候，瞥见尾随在街边的煮酒，她叹了口气。席慕远几日没来，但礼品倒是每一天都放在窗台之上，煮酒也没有分开过。
躲来这里冒充与皇后说话的顾烟寒忙起家请罪。
天子的眼神沉了沉：“你分开时，蒋妃可有非常？”
庄头们千恩万谢的，顾烟寒俄然瞥见不远处站着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她猎奇的看了两眼，那人也转过甚来，竟是微服的天子！
“皇上明鉴！”顾烟寒细心机虑着是坦白还是装傻，握拳决定赌一把，“烟寒只是陪蒋妃娘娘喝了杯茶，过后娘娘说不舒畅，烟寒听她的话扶了她去偏殿歇息便分开去看皇后娘娘了。”
“你现在多大了？也该及笄了吧？”
“皇上？”顾烟寒轻声喊道，惊醒了天子。
顾烟寒一惊，蒋妃的身影一闪而过，她强作平静：“请皇上明示，烟寒第一次管家，是不成以减租吗？”
天子的眼神始终盯在她的脸上，某个一刹时，面前的人与影象中的人重合，令他恍忽。
封宫，就是统统人都要死。不管知不知情，无不无辜。
天子看她这副模样也不晓得顾烟寒是真傻还是装傻，沉声道：“你去玉明殿，当日蒋妃就暴毙，还不知罪！”
谁知，这丫头急吼吼的灌了一大杯凉茶，慎重的抓着顾烟寒又道：“姐姐你是不是害臊？没事，我帮你去找洛北王说！”
她回身就要走，顾烟寒忙拉住了她：“你给我返来！少去找席慕远！提甚么亲，我及笄礼还没完呢！”
第二日，她便开端检查及笄礼的筹办环境。正忙着，秦雨涵上门来了：“姐姐！姐姐！出大事了！”
顾烟寒细心把握着说话：“当时天气已晚，偏殿尚未掌灯，烟寒看的不逼真。曾问过蒋妃娘娘感受如何，她说无恙。”
皇后收到动静的时候，手上的汝窑冰裂纹杯盏落地摔得粉碎。
第38章 毁容（2）
大寺人汤繁华冲顾烟寒微微行了礼，奉迎的笑着：“主子先在这里恭喜顾大蜜斯了。”
顾烟寒一刹时想把她丢出去。
这丫头性子开畅，却很少这么咋咋呼呼，顾烟寒不由得有些猎奇：“出甚么大事啦？”
“不--”身后传来蒋妃嘶声力竭的嘶吼，无人理睬。
“是。”顾烟寒说了减租的事。
皇后挥开与她私语的亲信，怔怔的看着顾烟寒。那与秦子鱼几分类似的脸，却不似她那般的温婉。这孩子的笑容里有着几分坚固与背叛，令皇后又是恋慕又是不满。
到了南郊，顾烟寒在庄头的伴随下巡查了一圈。旱田倒还好，水田里的稻子都病怏怏的，的确不好。
顾烟寒一头雾水，带着一肚子疑虑回到了烟雨阁。问及蒋妃之事，顾烟寒能够肯定天子是在诈她。可天子说的“别想抗旨……”与汤繁华的笑容，总让顾烟寒感觉不结壮。
愁眉苦脸了好几天，也没呈现甚么异动。顾烟寒悬着的心又渐渐放下，去了庄上。
“敢问皇上是何物？”
望着那红了大半个天的火烧云，天子感觉他真的是老了。
“起来吧。”天子扫了她一眼，“来看子鱼的庄子？”
皇后长长的叹了口气：“都这么多年了……兰初，方才看顾家丫头，我就想起了我那孩子。虽说要比她大几岁，但如果长在本宫身边，想必也与她一样的超卓。还是秦子鱼好命……”
顾烟寒惊奇，她晓得这个“暴毙……”只是遁词。她是将计就计了，但并没有将这件事泄漏出去。这么说的话，监督蒋妃的人还不止那一个寺人。她不由得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