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速行驶着,不知何时起,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压顶,一片阴霾。
“嗯。”季雪点头应着,却不急于上车,那双净水般的眸子四周张望着。
他深知阿姨是一个不肯吃半点亏的人,如许一家小公司绝对满足不了她的抨击欲,接下来季雪要面对甚么,他不敢想……
陈国栋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接着,他从烟盒中抽了一根烟递给邵君离。
烟雾在空中尖尖弥散开来,他漂亮的面庞隐在烟雾以后,显得有几分不实在。
既然邵君离都那么说了,那他还能说甚么,又与他碰了一下杯。
容蕙撑着伞,站在法院门口,不远处停着她的黄色雪弗兰。
一贯沉默的邵振天神情凝肃,也开了口。
季雪被当庭开释,走出法院的时候,天空飘起了蒙蒙的细雨。
“你这个孽障!你真是被阿谁女人迷了心窍了!你给我滚!去到你妈遗像前跪着去!”
但是她有谁呢,只要一个好闺蜜罢了。
顾天翼也扑灭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缓缓地吐了一口烟雾,长久的沉默过后,开口说着:“君离,你这么做,大哥能了解。很多事不是单凭能用对错来衡量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邵林两家都在气头上,你越护着季雪,她就会越伤害。很多时候,体贴则乱。”
“堂哥,你也感觉我不孝么?妈已经死了,就算是杀了季雪也不能让妈死而复活了,我只不过是想保住我爱的女人罢了,莫非我真的错了么?”
顾天翼闻言也一样劝着:“妈,这毕竟是邵家的家事,我们这些外人也不好说些甚么。”
而另一方面,林娟的葬礼正在市中间的大教堂中停止。
本觉得能让她这辈子都出不了监狱门,没想到季雪只被判了三年,这些如何能让地府之下的mm放心拜别!
现在,季雪甚么都没有,只要本身这个好闺蜜了。
邵君离拎起洋装往身上一套,开车朝坟场那边驶去,这个时候,坟场那边应当是没人了。他要去送母亲最后一程。
而这件事如果传入了林家人的耳中,恐怕邵君离的日子更加不好过。
在上庭期间季雪脸上始终没有过量的神采,宣/判成果的那一顷刻,季雪也是波澜不惊的,目光清远悠长,仿佛这统统都与她无关。
而这个行动到底是没逃脱开林芸的眼睛,她挑眉,现在目光冷冷的一扫落在邵君离身上,厉声指责着:“君离,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你觉得你背后里做的那些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瞒天过海?现在当着你父亲的面,你说说季雪是如何脱罪的?”
邵君离的右脸火辣辣的痛着,却始终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屈膝跪在林娟的遗像面前。
莫非他要眼睁睁的看着季雪刻苦而不顾么,他真的能够做到么……
心底轻叹,再无坚不摧的男人也难过美人关啊……
他话音刚落,邵振天一个巴掌就落了下来,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全部教堂中,在场合有的人都愣住了。
“大姐,这是我们邵家的家事,用不着外人来置喙,如果邵君离不去送她,她走得也不会放心。”
看她正在气头上,顾天翼也不敢再劝她。
邵君离苦笑,长久的沉默过后,他凝重的开口:“爱到骨髓。”
遗像上,林娟笑的一脸慈爱,邵君离更加感觉对不起母亲。无数苦涩伸展过心头……
“嗯。”季雪鼻头涩涩的,眼眶倒是干涩的,再流不出一滴泪来。
“我但愿这个案子尽快体味,拖得越久反而对季雪倒霉,我不太便利出面,到时候劳烦你多操心吧。”
陈国栋不是不想帮,但林家的权势有多大,邵君离比谁都清楚,向来没有人敢正面获咎林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