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童衡刚给山下的灵田浇完了水,正提着木桶往山上走。
如此,便有两种能够——其一是那人不是东路之人;其二是那人非正统修真修士。
却说这茫茫修真界当中,天然有千万年可贵一见的不世之材,但更多的还是些资格平淡之辈,此生只能修炼到炼气筑基,愈乃至有人没法引气入体,然后只能等着光阴展转、黯然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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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衍宗,九曲峰。
最开端说话的弟子又道:“确切,宿师兄也是不世之材,资质绝佳,令人叹服。只是若说这内门中有哪个内门弟子令人不平,恐怕只要那宗主的关门弟子应霜平了,身为宗主关门弟子,近百岁竟然才筑基前期,传闻宗主前两个弟子百余岁的时候早已结成金丹了……”
只听此中一弟子道:“传闻凌霜剑宗宗主之子兼亲传弟子柳释前些日子冲破元婴前期,跨入了化神初期。这柳家少宗主才多少年事,便有如此修为,已然能够俯瞰一应修士,公然是天纵奇才,我等资质望尘莫及!”
他身上穿着简朴,身上毫无半点灵力,小周峰来往的弟子看到他端倪若画、气质淡然,开初尚且冷傲半晌,看清他身上衣衫后便摇了点头,只当他是哪座峰头的仆人。只是这仆人生的未免过分都雅,气质也过分超然,总让人止不住想看第二眼。
栅栏门旁随便斜插着一块苔藓班驳的木板,木板上面写着“九曲峰”,站在这里向上望,能看到恢弘大气的九曲殿鹄立在被绿意覆盖的山顶上。
恍然间,一道虚影倏而晃到了设下禁制的门前,略一停顿就毫发无损地进入了被禁制覆盖的九曲殿的地界内。
修真之人大多面貌昳丽,孟亦更是如此,天人之容,君子之姿。
不久, 王真人飘但是至。
童衡不在,九曲峰就没了主子,上高低下就只剩下了孟亦一人。
童衡需进入秘境七日,昔日里都是他离了九曲峰去纳物阁领每月的资本。现在童衡尚在秘境中,未能去到纳物阁,九曲峰前便收到纳物阁催促的传音纸鹤。
他神情悠悠,尚且苍茫,双眸凝雾看不逼真。
浅显人基石天赋不佳没法修炼,丹田内都应当有一团逸散的气,但是此人却完整没有。
修真界四时并不清楚,飞霜积雪之地整天苍茫一片,寒天冻地,进不得人;而朝气兴旺之地也是四时如春,芳花鲜艳,草木苍翠。
孟亦睡的并不平稳,睡梦中,他俄然轻蹙眉头,梦话似的轻声喃喃了两声,随即额上冒出些许薄凉汗液,薄汗映托着白净清俊的脸颊,有股易碎的孱羸美感。
不管突入者进入鸿衍宗是有何事,意欲何图,总归不会寻上他这个废人的费事。
一片喧闹中,九曲峰禁制被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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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傍晚。
宗门内门中大小峰头无数,仅为元婴期以上的修士才气具有,每座峰头都有属于本身的权势,它们环抱在最中间宗主所属的主峰四周,各峰之间暗潮涌动。
“咦,”突入者伸手摸索了半刻,先是一愣,而后笑容更加妖邪,“丹田内竟是空无一物。”
语毕,来者又深深看了孟亦一眼,轻手为他将滑落至脸庞的几缕青丝拢到了玉白耳后,便阔别了此地,从九曲殿火线翻下了九曲峰,朝着秘境禁地的方向御风而去。
还是说,突入者的修为,竟是高于那人?
孟亦面上安闲薄弱神采稳定,脑海中思路却已经回转万千——这东陆修真界,他一时竟完整想不起来另有谁比设下禁制之人的修为还要高,他乃至未传闻过这个修为极高之人的任何动静,哪怕只是一点点名头。
对四周偶尔投来的谛视目光恍若未闻,孟亦独自进入阁中,调换了当月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