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小我来,文卿让他冷淡婉君,普通聪明人的反应必定是婉君做了甚么事情,思疑过后谨慎求证,即便找不出甚么证据,面上不露,内心也要防备几分,他不要儿子做人成精,但常理都不通透,文卿重活一世的那些经历,哪一件说出去不是掉脑袋的大事?谁又敢放心奉告他?
本来他已经筹办等给宗子办结婚事,就去探一下尚夫人的口风,却蓦地听宗子说了黄粱梦事,得知她借着镇国公府除爵的乱局,害得儿媳一尸两命,这会儿别说是个侄女,就是亲闺女也得擦着眼睛看,这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尚婉君听他说着,内心也跟着委曲起来了,她边幅极好,熟读四书五经,于闺阁诗赋上也是下过一番苦心的,若非被身份拖累,都城第一才女的称呼早就是她的了,连她都经常感觉本身配不起文卿表哥,如许的女人却只靠着家世背景,悄悄松松夺去了本该属于她的快意郎君。
“顾峻,你表妹碧玉韶华,恰是嫁龄,你抓着人家的手做甚么?诗书礼节你不闻不学,四书五经读不到一半,污女儿家清誉名声的事情倒是做得顺手,你不要脸,我顾家还要脸!”
镇国公淡淡地听他把话讲完,期间少不了一通委委曲屈的抱怨宣泄,顾峻真的是受够了,本来自家大哥结婚是件丧事,就算那陈家女人普浅显通不美不丑,他顶多就是嘀咕几句,可那么一张能贴出去当女钟馗镇魔的脸,配他家俊美端方文采风骚的大哥,他旁观都感觉委曲!如果只要长相过不去也就算了,竟然还是个连字都认不全的半文盲!
顾峻有些心虚,但还是梗着脖子像只受了气的小老鼠,“那婉君表妹到底做了甚么事情?大哥不就是怕嫂子妒忌……”
镇国公自从爱妻归天,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固然兼领着朝廷的差事,却从不沾手,交由副职去办,平时也不上朝,只在朝会上露露面,昨日刚做了一场婚事,这会儿刚过午,天然是歇在府里的。
在她小小的一片六合里,文卿表哥是她能看得见摸得着的最好的挑选,那些官宦贵女甚么都不消做就有人把最好的东西送到她们的手里,而她除了一份拖累她的商贾家业外,甚么都没有,如果不去争,莫非要等过了年纪,随便择一户商贾人家订婚,或是像那些话本里的笨拙蜜斯那样,供一个穷秀才渐渐读书科考仕进,苦熬一辈子得个小官夫人的头衔么。
尚婉君被他拉着,内心倒是一阵惊涛骇浪,她不信赖文卿表哥会无缘无端说这类话,他固然在外读书两年不足,但她寄的东西从没有断过,返来订婚时,他待她的态度也一如往昔,独一的能够,就是他那位新婚的老婆说了甚么,不准他和她来往。
被顾峻拉着小跑,尚婉君喘了几口气,内心也升起一些怨怼的情感来,等问清了阿谁陈家蜜斯竟然还是个脸上带胎记的丑女,她的心就定了,想来得了这么一个儿媳,姑父的内心必定也是不好受的,她又没有轻贱到要给文卿表哥做妾的心机,只是求个公道罢了。
顾峻灰溜溜地被压走了,期间数次扭头嚎叫,想要论证本身关于大哥为了嫂子不妒忌以是让他冷淡表妹的精确猜想,镇国公气得够呛,真恨不得对着他的屁股踹上一脚。
顾家几代的书香家世,家规森严,老婆娶进门,纳妾都不准,不止不能纳妾,连外出风花雪月,遵循家规都得被责打二十板子,大哥娶了这么个女人,顺不顺意都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还没如何着呢,连表妹上门都不准了,这是寒伧表妹还是欺负大哥呢?
对着这个长得越来越像亡妻,从小就会甜甜叫人的侄女,镇国公天然是心疼的,不是看不出她有些决计奉迎靠近,但到底顾恤她孤儿寡母不易,也想过亲上加亲凑成个婚事,却不是给宗子,而是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