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峻额头上也有些青黑的陈迹,只是他浑然不在乎本身的伤势,指着本身来时的方向道:“我刚才去追二姐,二姐站在水边上哭,我就没敢畴昔,谁晓得她哭着哭着就往湖里跳,大嫂恰好追过来,把她拽返来了,然后大嫂就打了二姐一巴掌……”
“我觉得大嫂打一下,让二姐复苏复苏就够了,没想到大嫂打了一巴掌,接着又是几巴掌……”
“这,现在阿凝归家,人已经获咎完整,真要把这些都给他……”镇国公眉头蹙起,但是并未踌躇太久,还是点了点头,“罢了,只要太子不废,这些事情一旦公之于众,瑞王也就不成了,只是今后同他来往,切莫谨慎,不要被他抓了把柄。”
闻墨去备水,李嬷嬷不敢多问,忙着上了两盏茶,又让小丫头端了新切的生果过来,就吃紧地带着人躲出去了。
“但是这和你又没有甚么干系……”陈若弱看着顾屿近在天涯的脸庞,眨了眨眼睛。
“你大哥辛辛苦苦把你从王府里弄出来,还不晓得给出了多少好处,莫非就是为了让你死在家里的吗?好声好气劝你,你当作耳旁风,非要扇你几巴掌才晓得疼是不是!”
陈若弱缩着脑袋,缓慢地瞥了顾屿一眼,又瞥了一眼,发觉本身是很难从自家夫君的神采上看出设法来的,只好老诚恳实地先认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打小姑,我……”
话还没说完,沾满了泥的小黑手就被顾屿握了起来,他蹙着眉头,叹了一口气,“是我的错,阿凝幼时随了娘亲,体弱多病,本来并不希冀她高嫁,以是自小娇惯到大,未曾想她会和瑞王有情,一心要嫁给他,瑞王一贯凭借太子,当时府中高低并未多想,只得随了阿凝去,酿出现在祸事来。”
陈若弱的眼睛眯了起来,她感觉本身的手又有点痒了,如果面前不是这张俊美的谪仙面庞,她的确恨不得拿泥糊他一脸!
瞥一眼惊奇的镇国公,顾屿沉声说道:“把事情从实说来。”
镇国公晓得儿子一番古怪经历,脾气窜改大了些,也属普通,只是叹了一口气,细问了他和瑞王的说话。
陈若弱拿胳膊擦了擦脸,重又变回了花脸猫,她转头看了看,见顾凝已经被顾峻谨慎地扶起,她看着一身泥泞,脏污不堪,可不知为何,瞧着比在瑞王府里见到的那会儿,多了一丝活力。
“备水。”顾屿叮咛了一句,一转头就见陈若弱又把本身糊了一脸的泥,他手里的帕子也脏了,不由得摇点头。
鼓了半天的气俄然泄了个洁净,陈若弱的脸颊上不争气地浮起一丝晕红,清澈灵动的眸子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儿,像是一只俄然被抱进怀里的小老鼠。
“是不是明天雨下个三天三夜,淹了黄河水道,也是你的错了?”陈若弱当真地看着顾屿的眼睛,“这世上偶合之事那么多,假定甚么都是你的错,你担任务担得过来吗?鬼没撕掉人皮之前,谁晓得贰内心想的是甚么?拿别人的错事往本身头上扣,莫非头大就必然要给隔壁挡雨吗?”
少年的手掌滚热,毫不在乎本身身上的泥泞冰冷,像是一股暖流紧紧地贴合上心房,顾凝只感觉本身从未如此复苏过,想到本身刚才做下的胡涂事,差点就再也见不到真正疼她体贴她的人了,哭声不由得更大了一些。
陈若弱的衣裳在把顾凝拽回岸上的时候弄脏了,她抬起胳膊擦了一把脸,更蹭得一脸泥污,她看着地上挣扎着还要再爬起来的顾凝,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的鼻子,眼里的怒意比被打的还要炽烈上几分。
“她还想寻死!”镇国公蓦地站了起来,就要朝外走,顾峻一边跟上他的脚步,一边急声说着方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