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她一边就着刘仁的手将那纸上的字都念了出来:“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哎,这是荀子文章中的话!”才念了个开首,二妞便叫了出来,可瞧见中间刘仁有些难堪的眼神,她立即反应过来,方才就是因为胡乱显摆才出了丑,如何这会子又给忘了呢?
少年便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纸条。那纸条叠得极密,仿佛再也不筹算再将其翻开似的。二妞看着那少年一点一点地将纸条拆开,正入迷,俄然想起了甚么,忙抬着头问他:“你叫甚么?”
他眸子子一转,考虑半晌才缓缓开口:“你如何会识字的?”
刘仁昂首看她一眼,不肯多言――他倒不在乎是否露馅,归正只要进了这个院子的女孩,没一个能跑得出去就是了。这么想着,他又规复了之前的冷硬模样,细心将纸条收好,就要持续往前院走去。
二妞又是一皱眉:“看这纸条,仿佛是要鼓励人读书,但是总觉着这句话……唔,倒没有贬低它的意义,只是总觉着这句话并不是劝学中最出色的部分。”
“哪个仁?”
二妞内心生出一类别扭:这的人如何总问本身这个?虽如许想着,她还是老诚恳实地点了点头。
这么想着,二妞非常谨慎地答复道:“若对于平常糊口,该是够用了的。”
刘仁听到这话反而更不安闲起来。他从小就未读过书,即便是二妞方才念的那一句他都有些一知半解,更遑论去跟人批评到底哪句好哪句坏了。
先生?刘仁眉一动,浅显人家那里请的起先生……他略一咬唇,有些不肯定地问:“那这么说,你家家道,还算不错?”
刘仁看到二妞这张牙舞爪的模样,差点就被逗乐了,好轻易才收起嘴边一抹笑,脸孔也随之变冷:“枉你还算个识字的,那样粗鄙的婆娘三言两语就能把你哐到这里来,我都替你害臊!”
听到这话,刘仁的脸顿时红了,他惊奇地看着二妞,半晌才仿佛缓过气来,语气中却尽是不成思议:“你这妮子,常日里都混说些甚么呢?”
二妞读完,有些皱眉,刘仁看到了,迟疑着问:“如何?这纸上写的是有甚么不当的处所?”
刘仁不由睁大了眼睛:“那王婆子是如何把你骗过来的?”
说完不等二妞反应,一拂袖,大步过了后院与前厅相连的回廊,再一回身,关门锁门一气呵成,只留二妞一人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