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想想也是这个理,又跟着几人去西边那点心铺子逛了一圈,这家铺子叫“虞氏香糕”。左边挨着一家生肉铺,猪头猪耳的全都挂在外边,走近便一股子难闻的腥气,瞧着远没那茶社洁净。
“妥了!”
冯三恪私内心也看好茶社地点的阿谁铺子,可惜两边铺子都没钥匙,没法出来瞧。几人又在整条街上闲逛了一圈,路过的铺子都数出来。
方才外边那人唱的那曲儿,清楚是主子小时候,芳姨总唱给她听的。主子幼时夜里轻易惊慌,睡着也常入魇,芳姨就在她床边脚榻坐着,一唱就是一整晚。
另有十几家都落着锁,有的也许是早早回了家筹办过年去了,有的却起得晚,这会儿还没开张。
“耗子耗子!那儿呢那儿呢!”
虞锦正在外屋坐着,窗下摆着一张八仙桌,她斜倚着桌沿,手肘撑着头,面庞暖和。冯三恪凝神瞧了一眼,只见锦爷在看一封信,看得专注极了,竟连他进门的动静都没听到。
兰鸢嘟囔:“爷还说到处商机,如何我就瞧不着?人家卖吃喝穿用的都有了,我们还能翻出花儿来不成?再说新开的店没半来月如何打着名声,等开张的时候就要过年了,如何把本钱翻两番?”
调子一模一样,词却比这首要繁华些。关中那片时有战乱,曲子未几,一首曲翻来覆去地填词,也不晓得芳姨唱的是哪个。
冯三恪没出声扰她,站在几步远的处所等着她看完。却见虞锦看完信以后,悄悄笑了一声,随即抬手,慢腾腾地,将那几张纸给扯了,侧面瞧去神采阴晴不定,方才那声笑仿佛是冯三恪的幻觉。
兰鸢冷不丁地一声惨叫,惊叫冯三恪心差点蹦出来,忙问:“如何了?”
扭头小声干脆:“还是用茶社罢,此人瞧着就不像个善茬。”
*
冯三恪忙把他喊住:“别归去了,天赋刚亮,爷还没醒呢。我们先在街上逛逛罢。”
冯三恪愣愣道:“木锁。”
几人面面相觑,没辙了。
也叫她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