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子庵仍旧是斥责的语气,眼神却莫名的柔了几分,仿佛陷在某种回想当中,“胡涂甚么,算计甚么,谁会算计她拉屎拉尿,妇人之见,别老是瞎猜忌。”
看着柳夫人挽着郑子庵,一摇一扭地噘着臀走出去,郑媛无语地得出一个究竟:
第39章 膈应
爹的眼神真不好,要不怎会娶了狐狸精似的柳夫人?
“老爷,是妾身的错,妾身没有教诲好我们的女儿,但人非圣贤孰能无错,韵儿只是一时胡涂,才让人算计了去,不能全数怪在韵儿头上,我们应当给她一个重新改过的机遇。”
陈嬷嬷屈身一拜:“相爷、夫人,还存候心,老身定当竭尽尽力教诲两位蜜斯。”
郑子庵并没在乎,开打趣地问了一句:“那老夫的另一个女儿呢?”
第二天中午,正在呼呼大睡的郑媛便被郑子庵派人叫去,说是从宫中请的教习嬷嬷来了,让她立即去见见。
陈嬷嬷摇点头,笑而不语。
拍了拍郑媛的手背,语气重了几分,带着警告,“不过,念在你伤刚好,本日之事不予究查,若再有下次,爹必然不会手软,家法服侍,可不是罚跪禁足那么简朴。”
见郑媛没规没矩的样,郑子庵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而后冲着陈嬷嬷笑道:“老夫这两个女儿就交给陈嬷嬷了,还请嬷嬷多操心不必心软,该惩罚就惩罚,我定不会包庇。”
莫非是因为柳夫人的床技好?
而郑韵的事真是让他丢尽了颜面,每日上朝时,听了很多大臣的风言风语,逐步演酿专内心的一根刺,郑子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让宫里的嬷嬷教你,我也放心。”
郑媛小脸一冷,这柳夫人还真是一把软刀子,句句戳在老爹的心窝上。爹本就是个保守守礼数的人,这些天产生的事,已极大颠覆了爹的神经。
“爹,我晓得了。”
又非常不悦地看了一眼柳夫人,峻厉指责,“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丢脸都丢到朝堂上,让人戳着我的脊梁骨,说我郑子庵贵为丞相,却教了个粗鄙不堪的女儿。”
看似合情公道,却句句诽谤。
“专门找个嬷嬷多费事呀,府上不就有现成的徒弟么,在柳姨娘的悉心教诲之下,二姐仪态风雅,脾气温婉,再加上我们两姐妹干系要好,爹不如就让二姐来教我吧,她必然会很用心教我的。”
以后便是妖怪般的练习,在陈嬷嬷极尽严苛的手腕下,郑韵游刃不足,但是郑媛却没甚么长进,非常不适应这类高压的讲授。
柳夫人的眼泪说来就来,一边自责一边抹着眼泪赔不是,不时不忘挽回郑韵在郑子庵心目中的形象。
本来是争表示啊。
上午学习礼节,下午讲授女戒,郑媛学的意兴阑珊,郑韵却跟打了鸡血似地将每个细节极力做到最好,郑子庵看过她的尽力以后,眼神不自发地溢出一抹赞美。
她还不想嫁人啊,郑媛抱着郑子庵的手臂摇啊摇,“爹,我可不成以不学呀。”
柳夫人看着郑媛阳奉阴违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想再说点甚么,却又怕郑子庵听出来,郑子庵堂堂一国丞相,宦海上摸爬滚打,看似朴重却也是个夺目纯熟之人,不是个等闲被女人牵着鼻子走的男人。
清丽的眼眸随便扫了一圈,看到柳夫人和郑韵也在,郑媛不由一笑,顺势将视野转移到宫中来的嬷嬷身上,看着这位与设想中不一样的教习嬷嬷,郑媛微微有些惊奇!
郑媛低眉扎眼,声音软软的,一副做错事的模样,滑头的眸子里可不是那么回事。
公然老爹炯炯有神的眼睛忽地一暗,面色凝重,看着郑媛正色道:“媛儿,爹晓得,这些年你不痛快,闭门不出,内心也憋屈,缠绕你多年的哑疾终究病愈,表情温馨了,想看看内里的天下,可内里的天下不是你设想的那么夸姣。你一个女人单身出门,不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