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瘦子的手臂上被我咬出了两排牙印,正往外渗着血。我哭泣着抬眼看瘦子,他也在看着我,他的眼神中尽是我读不出来的感情,有刚毅,有抗争,有视死如归,却没有放弃,没有回避,没有一死了之!
“不要……”影飞歇斯底里地大喊着冲畴昔,那骨刃尸煞侧过甚看了下影飞,捏着息静的手掌俄然发力一握,“咔嚓”一声,息静的脑袋就歪到向一边。
那骨刃尸煞“咯咯”地笑着,一向手上捏着息静,另一只手上插着陆晓程,两脚往下屈伸,猛地发力高高跳起,几个起落就跳到了中心平台之上。
我冒死地用眼睛去寻觅能转移我听力的事物,我看到了老迈爷,他此时躺在离我二三十米的地上一动不动,那件褴褛的蓝色洁净员的工衣已经蘸满了鲜血;我又看到了于昉,她就躺在刚才陆晓程跪趴着的处所的中间,她的双腿诡异地扭曲着,身子偶尔抽搐一下;我也看到了远一点的方脸男、三角眼和山本,他们三个都呆坐在地上,眼睛睁的圆滚滚,盯着中心平台方向,一脸的神采震惊之极;我还看到了影飞,她现在神采木然,竟然渐渐地往中心平台方向走畴昔。
影飞的神采让我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奇特,不是哀痛和痛苦,而是迷惑,她眼睛没有看我,却盯着平台上面看。我忍不住转头也往平台上看去,就在那副庞大的玄色棺椁中间,骨刃尸煞端坐在地上,手里正捧着一个玄色的球体在嘴边啃食着,嘴里收回“呼噜呼噜”般仿佛在喝滚烫的汤汁似的声音。它的脚边放着一个被撕成两半的人体混乱安排着,大滩的鲜血沿着平台的墙壁往下淌;另一边的一具躯体穿戴灰色的紧身衣,上身的衣服已经被扯破到下腹部,血红中透着大片乌黑。这两具躯体都没有脑袋,而我晓得,那是陆晓程和息静。
泪水已经蒙蔽了我的双眼,我猖獗地挥动着双手往中心平台那边狂背而去。俄然,一双细弱有力地大手把我紧紧地抱住了,我耳边传来熟谙的呼喊:“别畴昔!别畴昔送命!听到没有!”
“不要!”我双手猛地一挣,竟从瘦子怀里摆脱了出来,我一边往影飞冲畴昔一边大喊:“影飞,不能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