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他对杨易道:“我这平生,称心恩仇,不管是论武还是论文,少有抗手,纵横百年,少有败绩,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从未委曲过本身。固然一着不慎,到了现在这般地步,憾事倒是未几。”
这柄长剑从他后心处斜斜向下插向他的体内,直没至柄。
他刚才与杨显说话之时,气质深沉,温润如玉,此时一剑在手,气势陡生窜改,一股子惊天杀气从他身上爆散开来,小山上林中叶落,鸟雀惊飞。
梅年生哈哈笑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梅年生以手指胸,笑道:“此心光亮,亦复何言?”
但这把长剑的仆人既然将长剑留着梅年生体内而来不及拔出,便可猜出他的修为也并不比梅年生高超多少,不然的话,也决不至于在围攻梅年生之时,连插入仇敌身材内的兵器都来不及抽出来便罢手后退,生恐被梅年生斩杀。
他看着杨显,眼中透暴露慈爱之情,呵呵笑道:“为师能在临死前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儿,平生已然无憾。只可惜看不到你今后横推八方的英姿了!”
梅年生见杨显忍不住落泪,厉声喝道:“你既然接了我儒门门主的大印,那就是现现在儒门的门主,怎能等闲落泪?”
这把剑插在梅年生后背这么多年,梅年生一向都没有动他,但明天跟着他走到小庙门口大步而行,这把剑终究有了动静。
酒水恰好与碗口齐平,未几也很多。
杨显凝立半晌以后,伸手端起酒碗与梅年内行中的酒碗悄悄碰了一下,说道:“弟子这第一碗酒为教员送行。”
杨显擦干眼泪,对梅年生哽咽道:“我不哭了,教员有甚么嘱托,现在说给我听罢。”
梅年生端起酒碗,对杨显笑道:“显儿,这坛老酒,已有百年工夫,现在恰是口感最好之时,来来来,我们师徒两个共饮了这坛酒,也算是为你这新任门主道贺!”
他将长剑在面前横起,不住打量,口中啧啧赞叹,“好剑,好剑啊!”
他轻声道:“今后我若身故,我怨不着他们,他们如果死于我手,那也是他们本领不济。”
多年的师徒相处,他最为明白梅年生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