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一个机遇，这两个瓶子里，一个是空的，一个内里有解药，能够让你三日以内，不受何如香所困，对错皆由你选，可别再说我待你不好了。”
崔不去嘲笑不语。
不远处公然多了一间新食肆，望子上书“五味”二字，门前人头涌动，看模样还非常热烈。
伴计闻声转头笑道：“那您可猜错了，不是甚么李氏，也不是甚么崔氏，我们店主是本地人，繁忙大半辈子，平生就好一口吃的，特地把洪小娘子请来掌勺，诸位郎君本日可算有口福了，传闻洪小娘子试了很多新菜呢！”
裴惊蛰笑道：“本日早餐，不在府里用, 郎君说，请我们到外头吃。”
然后他便瞧见隔壁桌那名青年，夹起一块素鹅，放入身边少女的碗里，柔声道：“邈邈，你不是喜好这道菜吗，来，多吃点。”
崔不去淡淡道：“仆人家刻薄，下了毒还不给饭吃, 有甚么体例？”
闻声凤霄这句话，崔不去忍不住又想翻个白眼。“贫道早餐还未吃，没力量说话。”
“这食肆店主来头不小啊，竟在此一掷令媛，是博陵崔氏，还是陇西李氏的手笔？”裴惊蛰啧啧赞叹。
“感谢表兄。”少女的声音不掩欢乐。
四周招摇的夹竹桃精。 裴惊蛰本来也感觉崔不去太疲塌, 但瞥见对方比昨日还要更加惨白的神采, 握拳抵唇咳嗽时，反倒有些不美意义，声音也和蔼了几分。
不过前段时候洪父归天，余下洪小娘子一人，旁人群情纷繁，都道女子娇弱独木难支，这洪氏烤饼怕是开不下去，洪小娘子八成会被某位富户纳为小妾，今后高门深户，这贪吃甘旨就再难尝到了。
“别忘了我带你出来，是为了甚么，崔观主，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了。”
凤霄哎呀一声：“此人如何这么倔呢，美意都被当作驴肝肺了！”
他不动声色微微点头，不再难堪对方。
凤霄轻笑：“你乖乖合作，我早一些破案，你也能早一日摆脱，现在与我打嘴仗，成心机吗？”
凤霄：“恰是。”
凤霄看上去表情不错, 笑眯眯道：“那你本日有口福了, 城中有一家食肆新开，请的是洪娘子掌勺，你在六工城住了两个月，不会没有传闻过她的名头吧。”
裴惊蛰一口烤饼还将来得及咽下去，差点就喷出来。
裴惊蛰差点笑出声，从速将头撇到一边。
崔不去：“真不轻易，自我醒来，终究盼到一顿丰厚饭菜。”
崔不去冷冷道：“若我没有记错，你昨日说的是，如果我肯合作，就考虑帮我解毒，而不是必然会帮我解毒，我昨日为香毒所苦，有力辩驳，这等模棱两可的话，还想让我倾力共同么？”
凤霄从袖中摸出两个手指粗细的瓷瓶，递到他面前。
看在这碗莲子羹的份上，崔不去终究开口道：“那女郎姓卢，出身本地富户，传闻祖上与范阳卢氏有些亲戚干系，不过早已没了来往。卢氏的父亲名叫卢缇，以古玩当铺为主业，分号传闻开到了江南，是六工城首富，经商手腕了得。”
崔不去：……
这洪氏烤饼，本是城中出了名的烤饼摊子，由洪氏父女二人运营，可贵的是父女二人颠勺工夫了得，挂的是烤饼招牌，做的倒是一手好菜，城中远近闻名，传闻连且末城过来的客商，都特地慕名去尝鲜。
但比他更加难受的是崔不去，后者刚举起筷子筹办去夹菜的手生生顿住，嘴角扭曲抽搐，乃至惨白漂亮的面庞一阵狰狞。
凤霄见二人终究出来，忍不住啧了一声：“穿个衣服, 与小娘子上花轿普通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