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苍哑声音呸道:“梅老迈,你放甚么屁!我黑鬼子不躲在暗处伤人,莫非要在光天化日底下行事?只不过三手翁死得惨痛,却不是我下的毒手。”
他动机才转,巧娘子俄然一声惨叫,十指捂脸,凄厉叫道:“我的眼……我的眼……”
黑鬼子自认技艺矫捷无伦,才有“鬼子”的外号,岂料沈弃速率更快,他疲劳在地,惊骇叫道:“臭小子,你想独吞字帖吗?”
黑鬼子一时候答复不出,支支吾吾说道:“道上传说兰亭帖里有个大宝藏……还是武功秘笈甚么的,总之是贵重非常!”
沈弃走近字卷落处,俄然黑鬼子飘身出来,左手洒出暗器,右手抓向字卷,在黑沉沉夜里,这涂了黑漆的纤细暗器原是极难辩白,沈弃倒是左袖一挥,以掌气扫开统统暗器,右手厉指倏探,点中黑鬼子穴道,斥道:“你还要命不要?”
凉亭世人看着这一场争夺,都感到怵目惊心,沈弃内心更涌起极大的浪涛:“只是一卷墨宝,就让梅家五兄弟自相残杀,那么帝王宝座岂不是更大的引诱?”
萧翼欲言又止,挣扎半晌,终究悄声道:“我怀里就有几幅王右军的字!”
沈弃道:“你连字帖里藏了甚么都不晓得,也值得抢破头?”
黑鬼子得了摆脱,一溜烟便走了。
辩才细心瞧了瞧,喜道:“是真品!”
兄弟连连叛变,梅老迈气恼之下,银枪猛力射向老三背心,岂料这一枪到了半途,便余劲陵夷,梅老三正光荣躲过一劫,俄然间双眼剧痛,再看不见任何东西,“碰碰!”两声,梅老迈、老三竟同时倒地。
那梅老三追得比来,一个飞扑,长枪便刺入梅老二背心,梅老二中枪倒地,梅老三从他怀里大力抢走字卷!
萧翼道:“我没骗你,我自幼喜好临帖,特别是王右军的字,我是再熟谙不过!”
沈弃道:“我是救你性命!你瞧不出就是字卷有毒,他们才会丧命吗?”
黑鬼子叫道:“你别想骗我!我晓得你想独吞宝贝!”
本来黑鬼子教唆沈弃和五品梅两边,便是要趁机夺物。但梅老迈也不是省油的灯,梅花枪疾如电光,却不是射向沈弃,而是射至巧娘子身畔。
神情非常悲慽。黑鬼子狂叫道:“不成能!你胡说!这字帖怎是假的?你们别想骗我!”
秦相思不想让辩才起了防备之心,笑道:“道上几时有这传说,女人我怎没听过?”
梅老迈喝声一出,树丛里一团小黑球快速滚到巧娘子身边,伸手一探,便抓向卷轴!
沈弃正要答复,黑暗中却传来一个沙哑声音说道:“五品梅家庄的五兄弟全来了?嘿嘿!不错!不错!看来你们是志在必得!”
萧翼道:“这是假货,是旁人摹拟之作。此人书法虽好,但与王右军比拟,倒是天差地远。”
同时候,梅家另四位兄弟长枪齐出,如四道银光交叉刺到,不让旁人有可趁之机,黑鬼子吓到手一缩、身一滚,又躲回树丛里。
萧翼想了想,忍不住拿出布袋里三幅字帖,谨慎翼翼翻开,道:“教员父,您是智永禅师的传人,想必对『王』字研讨极深,您瞧瞧,这是真品吗?”
沈弃不耐道:“我一根手指便可杀了你,又何必操心骗你?你如此笨拙,连这点事理都不明白,还敢出来行走江湖!”
沈弃规复了影象,对江湖秘闻是如数家珍,心想:“黑鬼子用心教唆诽谤,想把使毒的事赖在我身上,又调拨五品梅来杀我,但黑鬼子本身并不使毒,五品梅擅使长枪,也不使毒,究竟是谁下的毒手?莫非是巧娘子……”
辩才惊诧道:“本来!本来!想必是施主视若珍宝的那三幅了。”
不由越想越心寒。他原想禁止梅老4、老五打斗,只这么失神刹时,这两人因武功附近,竟然在一招之间,互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