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段日子他偶尔临摹字帖,一方面是打发时候,另方面也想研讨此中有无奥妙,这临帖实在只学得五分像,但万暗青偶然研讨,是以辨不出真假,只拿着字帖从速去找秦相思。
不待秦相思答复,又道:“只要在这里加一个『与』字,就解开玄机了,我念给你听听!”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以是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度量,晤言一室以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以外。
她一抿朱唇,又举头道:“他生来自命风骚,又喜好调笑,我一旦和他在一起,若另有别的女人来胶葛,我必定会找她们决斗、拼出世死!”
沈弃把本来的“夫人之相与”改成“与夫人之相与”,不过一字之差,整段辞意竟然变成:“我和夫人你相处一辈子,偶然畅谈相互抱负,偶然候我虽放浪形骸,和你的文静并不不异,但与你相遇,真是欢乐而满足,连光阴仓促,韶华老去也没有感受。”
想了想又问道:“莫非你将先圣文章改得脸孔全非?”
沈弃忍不住哈哈大笑:“师姐公然是女中豪杰,快人快语!”
“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以是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他越想越高兴,便抢过字帖细心研讨:“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
万暗青兴冲冲道:“本来此中储藏着上天赐赉我们的缘分!”
秦相思惟不到他花了如许的心机,低了头,羞赧一笑,道:“我又不是你夫人,你念给我听做甚么?”
万暗青道:“你瞧瞧这幅字帖里有甚么?”
沈弃道:“我心中驰念小曌,恨不能与她朝夕相伴,恰好隔着千山万水,不知何时才气相聚?你二人明显成心,又近在天涯,是多么夸姣的事,却因为一些猜忌不肯在一起,岂不是太可惜了?人生苦短,说不定我们要终老此地,莫非你要为了一个永久也不晓得的题目而蹉跎平生?我说老天要你们同困荒岛,是为了促进功德,这媒人我当定了!我们整日无所事事,也太无聊,如果能办成这丧事,必定非常风趣,到时候你们生一堆小娃娃,个个唤我做寄父,这孤岛就人丁富强、热烈不已了!”
⿻过了两日,沈弃用心找机遇邀万暗青在海边闲坐,一起赏识兰亭集序:“万师兄,我们为了这幅字帖流落荒岛,有家归不得,莫非你不想晓得这里头有甚么奥妙吗?”
沈弃道:“王右军是何许人也,当然不能直白写出来,情义要委宛模糊、埋没此中,才显得缠绵悱恻、意味无穷,这文章之妙,实是千古绝品,任何一个女子读了,都会打动无已,许下毕生的!”
万暗青意兴阑珊地说道:“这些日子翻开过几次,不就是几个字,能有甚么秘宝?这字帖固然写得不错,但要是以流落荒岛,代价也太大了!”
“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摆布。引觉得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沈弃笑道:“我文采差矣,岂敢擅改书圣的文章?只不过一字之增,就情义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