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手执大旗,来回奔骑传旨,高句丽兵闻声犒赏的号令,都大声喝彩,奋勇向前。如此一来,沈弃立即成了万军击杀的目标,他晓得弓箭在疆场上极有效处,此次来辽东,也把李世民赠的灵宝弓带上,当下挽弓搭箭,飕的一声,利箭突破烟尘,射破传令兵的胸膛。高句丽兵见他如此神勇,无不心惊胆怯,一时不敢靠近,只以羽箭远远射杀。沈弃刹时再抢两面圆盾护在身周,随挡随扫,即便敌箭如雨,也被他尽数震散。
却只恭敬施礼,道:“鄙人只是江湖野人,不劳陛下如此顾虑。”李世民见他态度疏离,不觉一怔,皱眉道:“江湖野人竟晓得秦王破阵法?”沈弃没法答复,只道:“新罗三万救兵已到,请陛下遵循战略,让我换穿您的戎服,好引开仇敌。”
泉盖苏文见东军败逃返来,怒骂道:“连一千人也杀不死吗?”军兵们叫道:“南边有埋伏,是新罗雄师!”泉盖苏文这才惊觉事情不对,新罗在如此卑劣的环境下,竟然敢不接媾和书,反而率大兵突袭,恐怕是大唐捷足先登,先派了使节畴昔,但是唐军全被困住,救兵又未至,如何能办到?他本来筹算灭了唐军,挟此威风逼迫新罗归顺,现在反被新罗倒打一把,实是愤恚难已,大喝道:“谁敢后退,我便斩下谁的脑袋!”
沈弃眼看功亏一篑,动手毫不包涵,剎那间连毙十多名仇敌。高句丽军再度攻近,数十枝长枪一口气交叉刺了过来,沈弃纵跃而起,避开世人的枪尖,落下时足尖在众长枪交会处用力一点,将月阴柔劲传荡出去,刹时震毙对方几名虎将、十多名流兵,再一弹跃,便扑向另一匹高头大马,将座上军兵扫下,策马前冲,一起掌劈拳轰,在战阵中左冲右突,威不成挡。
一声传过一声,响遍四方疆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新插手的五万中军是泉盖苏文的随扈亲兵,最是凶恶英勇,听到犒赏,个个持枪执刀、不顾性命地往前冲,本来颓废的高句丽军兵也被鼓励得士气大振,如此八万雄师包抄住四千人,任唐军兵阵再奇异、崆峒派弟子武功再高强,也如风中烛火般,随时会燃烧,他们遭受如此凶悍攻杀,也只能极力守住阵式,冒死往南突围。
但不到半晌,本来守在冰谷火线的五万中军已然赶至,泉盖苏文见救兵来到,气吼大呼:“你们给我齐声大喊,谁杀了他,赏黄金万两,封辽东城主!”
却说另一方,高句丽保卫冰谷只剩五万西军,谷内五万唐军一涌而出,两边顿呈势均力敌的态势,但志气消长却完整分歧,万暗青带领其他四位门主飞骑突入,直透对方亲信,以各式奇刃连毙敌军数名大将。
百名亲卫立即齐声大喊:“莫离支有令,谁杀了他,犒赏黄金万两,封为辽东城主!”
其他唐军在李勣的批示下,也发狠狂攻,高句丽西军群龙无首,顿时土崩崩溃,被唐军来回驰突,杀得尸横遍野。直到胜局已定,李世民才在孙武开、勾无常及众亲卫庇护下走出谷口。而急追新罗弓箭手的高句丽东军,本来想一鼓毁灭仇敌,鲜明发明火线呈现多量新罗军兵,漫漫无尽,利箭好像大雨滂湃洒来,方知中了圈套,虽冒死抵当,但进退失据、乱无章法,交兵片刻,便已大溃,只剩一万军兵落荒而逃,退回与中军汇合。
这一场大战自深夜杀到凌晨,终究分出了胜负。沈弃见局势已定,心想泉盖苏文独裁残暴,苦待百姓、凌辱邻国,本日若放了他走,来日必战祸无穷,便闪电般直捣敌军中间。
泉盖苏文见沈弃一起突冲,当者披靡,高句丽军兵虽多,竟反对不下,他第一次感到灭亡如此快速逼近,惊惧之下,赶紧吹号角传令,再调五万中军过来,他受了内伤,没法传声,便让传令兵大喊:“莫离支有令,谁杀了他,赏黄金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