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弃见那玉鱼小小一只,雕镂浅显,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骇怪,但愿能从苏莺那儿得些答案,却见她神采剎白,娇躯微微颤抖。
这把剑实在是从夺命门刺客身上抢来的,但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本身几近也要信赖这真是一把随身多年的宝剑。高阳不平气道:“你的剑刃还卷起来呢!”
李泰三人本来只想拿些珍宝当赌注,一时玩兴罢了,想不到李承干会拿出意味太子身份的玉鱼符,意味着他若输了这场赌局,就让出太子职位。
沈弃担忧她受了风寒,本来想在桌底下悄悄握住她的手输气生暖,才碰了她指尖,苏莺却反弹似的将手缩回袖里去,不让他碰触,沈弃微微一愕,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勉强,低声问道:“你身子不适么?”
至于高阳,天然是最受宠的十七公主了!
李承干对劲的点点头,又转对最滑头的李泰,笑道:“三弟豪放大气,四弟可不能掉队吧?”
本来大唐规定武官需位及三品,才气绣豺狼鹰鹘等花色做服饰,更只要尚书一职,才气绣对雁,这武官身份实在呼之欲出,乃是兵部尚书侯君集,但他只沉默立在一旁,可见这些贵公子身份实是非比平常!
李泰勉强笑了笑,拿出一张纸契,道:“小弟只要一些可谓值当的田产、珍玩,这此中最值钱的当属芙蓉园,大哥倘若中意,小弟奉上就是。”
苏莺却不答话,只梦话似的喃喃低语:“玉鱼符……那是玉鱼符!”
恪三天然是三皇子蜀王李恪,母亲为隋炀帝之女、四妃之一的杨妃,他漂亮豁朗、勇武不凡,又兼具隋唐两大皇族血缘,是以虽为庶出,仍遭到一些朝臣暗中支撑,以为有机遇争夺太子之位,克日刚册封齐州都督,正要前去封地到差。
三位贵公子一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接话。那是一只鱼式悬佩,全玉雕成一尾鱼形,以圈点纹为眼纹,鱼身两面满刻交叉斜线为鱼鳞纹,尾分叉,口部横向与直向皆有孔,此中一面是深绿色,另一面则为浅绿色。
这个不必遵循唐律的四皇子,看似斯文和蔼,实在胸怀雄图、野心不小,朝野都主动布署权势,是以惹得朝臣非议,太子李承干心中如有芒刺。
李承干转对沈弃道:“据我所知,沈兄也是画中妙手,飞龙水瀑的石壁上,就刻有你的高文,是一对比翼鸟儿,画得栩栩如生,以是这场书画赌注,怎能少了你?”
高阳惊呼道:“大哥,这玉鱼但是你的……父亲赏赐给你的身份意味,怎可等闲拿来当赌注?”
世人瞪大眼盯着这把陈旧的剑,不知如何接话,还是高阳忍俊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沈老兄,你真敢说!我三哥是刀佩符,年老是玉鱼符,满是无价之宝,你却拿一把破剑出来?”
泰四和恪三相望一眼,心中打了鼓儿:“大哥这回真较上劲了!”
芙蓉园位于长安东南边的曲江池畔,居地三十顷、周回十七里,景色都丽闻名天下,连普通权贵也一定能具有,李泰却随便送出,直教百合、海棠等女子瞪大了眼,但她们却不晓得再宝贵的宅邸,相较起那块小小的玉鱼符,可就不值一哂了!公然李承干并不对劲,嘲笑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再有甚么田产房舍,都是天子的东西,你这么借花献佛,实在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