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弃微微一笑,五指一松,飞箭如电,猛射畴昔,“啪!”
两人对峙的肃杀氛围,令旁观大众都心口一紧:“这是射靶还是射人?”
沈弃微微一笑,施礼接过弓箭,大声回应:“谢父皇,孩儿会晓得分寸。”
咥利失被这狠恶爆响逼退十数步,守势顿缓。沈弃趁这空地,立即弯弓搭箭,猛力一射,只见银箭如电,凌厉划过长空,包布的箭头直接穿破靶心!
咥利失大喜,正要再射数箭,忽听得啪啪数响,本来刚才沈弃连射数箭时,已悄悄融入月阴暗劲,咥利失用大弓扒开箭矢,弓心就被震得七零八碎,接着他又冒死拉弓,在一轮疾射下,大弓再接受不住,从中裂开。
世人瞧得眼都花了,心中更是惊颤:“他二人那里是射靶?的确是冒死!固然拗去了箭尖,这般射法,太子恐怕要受伤……”
这一闪躲,咥利失已追近前来,又疾射两箭。
啪啪啪!
沈弃腰间藉力一扭,扑向马背,身子还在半空,已安箭搭弓,咻咻咻连发射出,向咥利失的肚腹射去,接着两腿一劈,安然跨坐马背上,统统行动一气呵成,令世人看得目瞪口呆,连西域军人也佩服无已。
侍从从速筹办了两副护甲、两袋换成布包头的长箭,又备了两匹骏马,在远处设好标靶,最后呈上李世民的宝弓。
咥利失看他技艺笨拙,更是信心满满,为显本领,一个纵跃,直接跳上马背,威风凛冽的站在马鞍上,居高低望。
世人见太子神技至此,不由神为之摄、气为之夺,都说不出话来。
千钧一发间,沈弃右掌施了力道,悄悄把要跌落的马儿引向一旁,左掌微施巧力,往箭袋一拍,本来要四散的箭矢顿时有如一道银光冲天飞喷,沈弃抓箭、搭弓、对准咥利失洒来的箭雨。
沈弃不得不勒马向旁退开,反手弯弓搭箭,嗖的一声,往咥利失头颈射去。
大唐君臣松了口气,爆出如雷喝彩,李世民赞道:“好箭法!两个都好!”
右手五指突然松开,咻一声,箭速快逾流星,劲道足以破裂江山,刹时冲撞向沈弃,西域世人不由齐声喝采,大唐君臣倒是张口结舌,捏了把盗汗,深怕太子未脱手,即被对方的箭包撞上马来。
沈弃抓住缰绳藉力翻身,才攀住马侧,咥利失已冲奔过来,凭着天生神力冒死一掷,公然又如弓弦发射,劲猛如江河飞泻,此中一支箭矢射中沈弃马儿的后腿,顿时马儿腿骨断折、扑地颠仆,沈弃被马儿猛力一拖,全部摔落地上,几近要被马蹄胡乱踩踏、马身重压,连箭袋也被扯得掉落!
两人别离穿上护甲、拿了箭袋,走参加中心。
“碰碰碰!”
咥利失回过神来,忙策马向右闪避,气呼呼骂道:“我让你一箭,你竟然偷袭……”
沈弃策马东闪西避,无法箭如飞蝗,又多又快,实是避无可避,只能一个镫里藏身,钻到了马腹之下,如此一来,既不能操控马儿,又难以对准射箭。
沈弃渐渐攀上马鞍,心想:“我不能闪现武功,免得被人看破,这么绑手绑脚的,要如何赛过这位西域第一弓手?”
岂料咥利失有一手“白手入利箭”的神技,他长臂一扫,大掌一抓,竟稳稳抓住了箭杆,再顺手一甩,布包箭头便好像硬石般,向沈弃的马儿冲撞畴昔。
却见沈弃只是虚拉一弓,待他往右闪避,这才俄然发箭向右射去,嗖的一声,响声未歇,箭包已撞向咥利失胸口,这一箭劲力奇大,只撞得咥利失胸口痛到窒闷,身子一晃,竟摔上马来,沈弃趁机策马前冲。
李世民更是欢乐无已,忍不住叫道:“吹号!”
沈弃怕马儿受伤,急提了缰绳往旁闪避,咥利失又急射了两箭,分从沈弃两侧划过,不管他左偏右偏,都要中箭,幸亏沈弃耳目活络,听风辨形,晓得不能偏左也不能偏右,只催马往前疾奔,那马儿已快如风电,仍快不过咥利失的厉箭,此中一箭掠过马臀,那马儿吃痛不住,快速一个扭身腾跃,将沈弃全部甩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