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玉玑子心想,要在瞬息之间,将这类种数量尽皆算得清清楚楚,自知无此本领,当时并未深研,听过便罢。
钟云此时倒是寻得机遇,岱宗如何所蓄之势以成,心下对于玉玑子剑路也是成竹在胸,当下便是以“岱宗如何”之意使出了泰山上乘剑法“五大夫剑”,长剑快速刺出,连续五剑,每一剑的剑招皆苍然有古意。
钟云心知这玉玑子算不得甚么好人,泰山天门道人之死与他怕也是脱不了甚么干系,再者此人对左冷禅趋炎附势,或许还会生出很多费事来,因而才想应用泰山剑法来击败他,以来打击他的信心,而来让他丢了脸面,想来待他回到泰山以后也不会在有脸出来了。
这
就在这时钟云俄然挺剑向玉玑子刺去,叫道:“玉玑子道长,这是你泰山派的剑法不是?”
玉玑子在三十余年前,曾听师父说过这一招“岱宗如何”的要旨,这一招可算得是泰山派剑法中最高深的绝艺,要旨不在右手剑招,而在左手的算数。
那泰山“十八盘”,有“缓十8、紧十八”之分,十八处回旋较缓,别的十八处回旋甚紧,一步高一步,所谓“先人见前人履底,前人见先人发顶”。泰山派这路剑法,纯从泰山这条陡道的阵势中化出,也是忽缓忽紧,回旋盘曲。
顿时大吃一惊:“这小儿怎地晓得这一招‘岱宗如何’?”
玉玉玑子道:“石关回马!你使得不……不大对……”
泰山“十八盘”越盘越高,越行越险,这路剑招也是越转越加狠辣。玉玑子每一剑仿佛均要在钟云身上对穿而过,实在自始至终,并未出过一招真正的杀着。他双目所注,不离钟云左手五根手指的不住伸屈。
左手不住屈指计算,算的是仇敌所处方位、武功门派、身形是非、兵刃大小,以及日光所照凹凸等等,计算极其繁复,一经算准,挺剑击出,无不中的。
一瞥眼间,只见钟云右手长剑斜指而下,左手五斧正在屈指而数,从一数到五,握而成拳,又将拇指伸出,次而食指,终至五指全展,跟着又屈拇指而屈食指,再屈中指。
钟云接着淡笑道:“是泰山剑法就好!”刷的一声,脚下步子一变。身形回转,反手又是一剑向玉玑子刺去。
玉玑子仓猝举剑相架,叫道:“来鹤清泉,如何不是泰山剑法,不过……”这一招固然架开,却已惊得出了一身盗汗,敌剑之来,方位与本身所学的“五大夫剑”大不不异,这一剑几乎便透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