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兰怒道:“你说甚么?我要谁来牵马谁便得来给我牵马!这端方你是忘了不成?还是有胆量不听我的话了?”狼目吓了一跳,忙道:“娘娘息怒,我这就命人去唤她过来。”他身边的侍卫闻声这话头更不敢迟误,赶紧一溜跑着畴昔急传李无瑕来见。
朵兰哼了一声道:“陛下但是说过的,这匹马已经赐给我了,以是我想甚么时候骑便甚么时候骑,不然养它在此另有何用处!”狼目伸了伸舌头,不敢再有他言,只得亲身谨慎翼翼地扶着朵兰搬鞍跨上了马背。这雪狮子向来最傲性非常,除了本主以外向来没给别人如此把握过,便是狼目经心极力照拂了它这些日子,相互已经厮混得非常熟谙,却也只能做到每日给它喂草饮水后再牵出去逛逛罢了。
元颉笑道:“这还差未几,是个贤明大气的皇后娘娘该有的模样。虽说沙勒赫那人胸怀宽广的很,他不会跟你计算;不过叫他出去一起喝喝茶也好,这阵子进了华国都城以来,他更加忙得没日没夜,我也正该好好慰劳他一番才是。”
朵兰骑在马背上早已是满心的不耐,目睹马厩里的马奴、杂役另有狼目部下的侍卫们都跑了出来围观这场“皇后驯马”的好戏,她心中火气顿时更炽!目光向远处一扫,忽见有个灰红色的身影斜倚在马厩旁的草垛上,此人也正全神灌输凝睇着这边——却恰是那日在跑马场上远远见过一面的华国的护国永宁公主李无瑕。
她嘴里说着话伸手便要去抚摩马头,那马儿却乖觉之极,见这个陌生女人第一次见面就诡计碰触本身,它将脖子悄悄一仰,立时便躲了开去。狼陌生恐它另有别的行动惊了皇后娘娘的台端,赶紧在旁用力拉扯缰绳不迭,赔笑又道:“娘娘您看,这马儿公然性子真是倔强的很……”
朵兰叹了口气道:“实在我早就晓得了,陛下确切并没有把这个江妃放在心上过,不过看她有几分姿色罢了……如许的人本来就不值得我担忧甚么。”莫洛嬷嬷惊奇道:“除却她以外另有谁?华国宫中女眷现在但是几近都要死尽了,只剩下一个住在马厩的永宁公主,可即便是她,明日也要拉出去明正典刑砍头的了——而后便唯有那位尉迟女人还活着,不过她已经是我们宰相大人的夫人,对娘娘您更不成能有分毫威胁了。”
他说完以后便独自起家前去上朝而去,朵兰送到门口,瞧着他的背影去得远了,这才欣然回身回到屋中。莫洛嬷嬷带了一众侍女们围上来帮着她打扮换衣,见皇后娘娘脸上神采还是恹恹的,莫洛嬷嬷便笑道:“娘娘现在还担忧甚么?陛下昨晚又命令鞭挞了江妃,连给她通风报信的一个华国的寺人也干脆杖杀了,看来从今今后她再也没有得宠的日子啦。”
那侍卫原是比来才增派到这里来卖力看管李无瑕的,待了这几日相互倒也熟谙了,晓得她一身伤势沉重,想要单独行走都殊为不易。恰好那边皇后娘娘又是急召,是以这侍卫也并未多想,传了号令以后便即脱手,搀扶着李无瑕向朵兰那边缓缓走去。
朵兰冷冷的道:“任凭它再如何倔强,毕竟也不过只是一头畜类罢了,狼目,你这就扶我上去骑一骑,看看是不是果然有你方才说的那么好?”狼目非常难堪,用巨掌抓了抓脑门道:“娘娘,这马儿还并未完整顺服哩,您要试骑,过几日再来可好?臣怕您万一有甚么闪失可就不好了。”
现在来了朵兰这么个面熟之人,甫一呈现就迫不及待骑了上来,这马儿顿时便是老迈的不乐意,喉中低嘶一声,前蹄在地上重重一顿,便要立时跃起将朵兰抛将下去!到底还是狼目见机快,不等它跃起就仓猝死死地抓住了缰绳,口中厉声喝道:“还不给我诚恳点!”可饶是如此,那马儿却仍旧不平,用四蹄在地上轮番乱刨,鼻孔中喷出一股股粗气,马头也挣扎着不住地闲逛,竟是不把朵兰扔下来就誓不罢休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