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明上前,将高升泰欲意谋反之事,说了一遍,提及本身的难处,又说了游坦之的“为人办事”,本因总结道:“不知三位师兄弟对此事,意下如何?”
段正明点头道:“天龙寺乃我大理之底子,不成忽视粗心。”顿了顿,他苦笑道:“并且我若不去,另有谁能练成那一脉呢?”
禄东赞吓了一跳,仓猝拜道:“多谢大人。”
本因皱眉道:“这位少侠是?”
枯荣冷声道:“老衲倒是想见地见地。”
枯荣面无神采,他那张面庞独特之极,左边的一半神采红润,皮光肉滑,有如婴儿,右边的一半却如枯骨,除了一张焦黄的面皮以外全无肌肉,骨头突了出来,宛然便是半个骷髅骨头,这是枯荣大师修习枯荣禅功而至,半枯半荣,比及修到非枯非荣,亦枯亦荣的境地,那又是另一番风景,如同天山童姥般返老还童。
屋内一人说道:“方丈请进。”
本因四人大惊失容,枯荣十几年都未曾脱手,面壁几十载,苦修禅功,乍一脱手,那还了得?纷繁上前劝止,枯荣却喝道:“十足开口!游少侠,脱手吧。”
诸人纷繁见礼拜别,屋内顿时一静,国师俄然神采一白,手指连点,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他这才神采红润起来。
他识得写的是:“书呈崇圣寺方丈”,崇圣寺就是天龙寺,从金套中抽出信笺,也是一张极薄的金笺,上用梵文誊写,粗心说:“当年与姑苏慕容博先生相会,订交结友,议论当世武功。慕容先生言下对贵寺‘六脉神剑’备致推许,深以未得拜观为憾。近闻慕容先生仙逝,哀思无已,为报,拟向贵寺讨求该经,焚化于慕容先生墓前,日内来取,勿却为幸。贫僧自当以贵重礼品还报,未敢白手妄取也。”信末署名‘大雪山大轮寺释子鸠摩智合十百拜’。笺上梵文也以白金镶嵌而成,镶工极尽邃密,显是妙手匠人破钞了无数心血方始制成。
段正明在一旁松了口气,他笑道:“枯荣长成本来是在指导游少侠的武功,这倒是天大的造化了。”
段正淳惊奇道:“皇兄,这是何意?”
本因在门前大声道:“阿弥陀佛,本因有一事疑问不决,打搅三位师兄弟的功课。”
点苍山。
枯荣不言不语,游坦之屈指一弹,一颗石子脱手而出,老衲人食指一点,消弭与无形,而这时,游坦之来到近前,一招炼魔求生,如同急火流星,一拳打出,带起一股风波,吹得室内烛烟乱飞。
两名小沙弥在前带路,厥后是本因方丈,更后是游坦之两人,由右首瑞鹤门而入,经幌天门、清都瑶台、无无境、三元宫、兜率大士院、雨花院、般若台,来到一条长廊之侧。两名小沙弥躬成分站两旁,留步不可。三人沿长廊更向西行,来到几间屋前。
段正淳沉默不语,心中惭愧,半晌,他俄然鼓掌道:“皇兄,我倒是有个绝佳的人选。那位在拈花寺救了誉儿的游少侠,内力惊绝,半个月前,他与姑苏慕容大战一场,不堪不败,倘若让他去天龙寺,何尝不成。”
下垂手一人答道:“禀告国师,有宗赞王子的号令,皆已备齐。”
段正明来回走动,半晌,他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带上那位游少侠,倘若枯荣长老同意,那就让他去练六脉神剑,倘若不从,今后朝堂上,可就辛苦你了。”
屋内坐着一人,宝相寂静,他穿戴布衣草鞋,脸上神采飞扬,模糊似有宝光活动,便如明珠宝玉,天然生辉”,令人看不一会,便生出“钦仰靠近之意”,他的耳垂比之凡人略长,令人不得不去重视,他面前站着八九个男人,面庞狰狞,不似中土人士,明显是他从故乡带来的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