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康声音一顿,面色转为悲忿。“呵呵,他们说我父是汉奸,小翠,刘婶干脆我就不提,毕竟他们身家明净,可张府张进,他父亲是甚么?不也是个推波助澜的汉奸,有甚么脸面说我家?另有李府李兼,五十步笑百步,莫非就因为当年做汉奸的一群人中,我父官职最低,他们才敢来欺辱我么?”
袁啸劫不为所动,一向到阿康九拜以后,他已是满脸鲜血横流。“啸劫大哥……”猩红恍惚视野,阿康倔强昂首,俯视袁啸劫。“哼。”袁啸劫冷哼。
萧谙两人沉默不语。“自我长大起,别人虽害怕我父,不敢劈面提起,但背后,总说我父是卖民贼,汉奸,小时候,我和mm不知这些字眼的含义,当我明理之时,才晓得这份屈辱。”
满清入关,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看这阿康,不过二十来岁,当时候,估计他还在吃奶,那里管的住自家老子,现在又有父债子偿,真是胎没投好,天生就活得比别人累。
“我父自从做了那件事,也算满清入都城的功臣之一,鞑子天子封他做七品官员,不知是否先祖有灵,我和我mm,从小到大死了娘,还病魔缠身,好几次都几乎死去。”阿康说到这里,不由擦了擦泪水。
萧谙看在眼里,方才他一向没有开口,现在见到阿康这副神采,在他说完之前,萧谙不会开口。
本日见到袁将军的先人,阿康如同找到一个能宽恕本身的人,即便明朝灭亡,启事有很多,本身的孱羸,本身的败北,满清的强大,满清的铁骑,即便他父亲,只是明灭这件史事中,一个微不敷道的小人物,一颗乃至都不会记录的小棋子,但阿康活着,他能吃能跑能思虑,他有知己,他迈不过内心的坎,他但愿,有人能谅解本身,谅解这个汉奸之子。
“持续吧,阿康。”萧谙道。“是,总舵主。”阿康定了定神,开端回想多年前的旧事。
等了半晌,阿康头上缠着白布,面上倒是忧色充满,看来身虽受伤,但精力与之前判若两人。
“好了,啸劫,你为阿康兄弟措置一下伤势。”萧谙道。“多谢总舵主,多谢啸劫大哥。”阿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