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目望去,五岳剑派中,嵩山派掌门左冷禅、华山派掌门岳不群、恒山派定逸师太、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外加东道主衡山派刘正风尽皆参加,倒是捡漏王莫大先生仍不见踪迹。
田伯光道:“就算岳兄没来,仪琳小师太也会死,毒手摧花之事,田某也是不屑的。不过这明净之躯,哈哈……”他哈哈一笑,喝了一碗酒,没再往下说。
定逸师太皱着眉头,冷冷道:“哼,我再好没有!”
定逸师太气得柳眉倒竖,指着岳风喝道:“你为夺辟邪剑谱,杀了余沧海倒也罢了,为何如此心狠手辣,连青城派弟子也不放过?现在又跟田伯光这贼子混在一起,另有甚么话说?”
岳风哦了一声,道:“师太是否对鄙人有甚么曲解?怎的戾气这般重?”
他——右手青剑划破夜空,如闪电,如雷轰。
待终究反对下来,田伯光大吐口气,正要大喝还手,不料奇变忽生,只见岳风手腕一抖,青剑脱手而出,唰、唰、唰、唰唰、唰,接连六道剑光刺破夜空。
紧接着,便是一道寒光,一道青色的泓光,刺破了这个黑夜,闪了统统人的眼。
他微嗅。
“明末济属多盗,邑各置兵,捕得辄杀之。章丘盗尤多。有一兵佩刀甚利,杀辄导窾。一日捕盗十余名,押赴市曹。内一盗识兵,逡巡告曰:‘闻君刀最快,斩首无二割。求杀我!’兵曰:‘诺。其谨依我,无离也。’盗从之刑处,出刀挥之,豁然头落。数步以外犹圆转,而大赞曰:‘好快刀!’”——蒲松龄《聊斋志异·快刀》
曲非烟道:“那里错了?”
“人头。”
田伯光打断道:“怎的岳兄又肯跟田某称兄道弟了?”
仪琳红着脸道:“你……你胡说些甚么!”
岳风却摆手禁止,道:“余沧海是否该杀,鄙人便未几做解释,因为解释也没有感化。只是这第二点,需得向师太略作申明。田兄——”
他低头。
田伯光将这统统瞧在眼中,啪啪鼓起掌来,哈哈笑道:“定逸师太,小尼姑动了春i情,有了俊郎君,怕是连师父的话也听不出来啦!”
我心如猛虎,细嗅蔷薇。
岳风浅笑道:“跟这世上很多人比拟,你总算是半条男人,岳某这一声‘田兄’,你还担得起。为了向定逸师太申明,需向你借一样东西。”说是承认田伯光男人,毕竟还只是半条,而非全满。
曲非烟眼转一转,破口痛骂道:“呸!老尼姑,别觉得你是仪琳姐姐的师父就能胡说八道,田伯光这淫i贼擒了仪琳姐姐,若不是岳风哥哥,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仪琳姐姐的尸身了!”
若这些人联手,别说是任盈盈门下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三教九流,便是日月神教,在无东方不败的环境下,怕也是败多胜少的。
世人瞧得一呆,这场面说不出的奇特,既有些赏心好看,却也有些头皮发麻,有人脑中俄然呈现一个场景:一只丛林中的猛虎,在朝阳初升中,细细嗅着玫瑰的香气。
定逸喝道:“无耻!贼子受死!”长剑一挺,收回嗡鸣之声,便要脱手。
定逸师太怒急攻心,大喝道:“还不出来,你在等甚么?”仪琳应了一声,又瞥了岳风一眼,终是缓缓走了出去。
除五岳剑派,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武当派掌门冲虚道长,一并现身,再加上丐帮、峨眉、昆仑等派妙手,可说天下王谢非常来了八分,端的是热烈非常。
不知何时,岳风右手已多出一柄青色长剑,旁人谁也没有瞧见青剑出鞘,但耳畔却皆是嗡鸣之音,高耸呈现,又高耸消逝,没有任何递加的时候。
“甚么东西?”
但现在,岳风一剑袭来,却让他生出不知所措来,似万没推测,这世上的剑法,竟能练至这般程度,这般的快,快速当中却又不失威猛,抬手连还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