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心下也大是迷惑,不知本身为何来到这里。他尽力回想宿世之奇特事,盼望寻到一丝线索,苦思很久,还是毫无所获。他宿世糊口虽有古怪,却也简朴。四岁那年,玩耍时碰到个服饰奇艺的羽士,他的奇遇也自此始。那羽士望着他呆立很久,不住长叹短叹,俄然伸手向他头顶一抚,他便觉脑中多了些东西。他回想脑中之物,内容却似本书,有字有画,并无称呼。他大感风趣,正待扣问,却发明那羽士已不见了。他初时只觉风趣,厥后垂垂感其不凡,便按之而行,终究沉迷此中,没法自拔。那法诀果然神妙不凡,本身按之修持,渐也有了仙神之能。二十五岁那年,他炼气有成,渐觉在这世俗尘凡中于修行倒霉,便决意完整放弃凡俗琐事,用心求道。或许他资质绝好,又或许其果然悟性不凡,又只历了二十余载寒暑,便又能更进一步。那部法诀虽妙,却有一点令其不解,便是练到高深处需经一劫数。他不知劫数所指何事,只是每日精研道藏,静修身心,希冀能于度过劫数有所助益。
洪七公望向那道人,见他一身青色道袍,约只二十五六岁,身形不胖不瘦。周身并无异状,不似练武之人,细细打量下去,竟隐有出尘之气,真好像个得道高人普通,心下也信了几分。贰心中暗道:“古话曾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前我定是不信的。这道人如此不凡,便是当年的王重阳也有所不如罢?”望了望欧阳锋,二人均有此感。他哈哈一笑,道:“小兄弟真乃神人也,竟真的把我老叫化从阎王那拉了返来。我老叫化孤身一人,原也没甚么遗憾,只是每想到与天下美食再也无缘,便觉甚是可惜。我洪七从未对别人说过半个谢字,本日却要例外,谢小兄弟能让我再多吃几年美食了。却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李长青微一摆手,笑道:“我姓李,俗家名字却已忘了,只个道号‘长青’,你便唤我李长青罢。想这红尘凡界多么之大,你我能此时现在在此地相遇恰是运气使然,我只是做了举手之劳罢了,你们不消伸谢。”洪七公听他此言,哈哈大笑,朗声道:“如许也好。虽说我这把老骨头,死了也就死了,但李小兄弟既救了我,本来不能就此算了。”他望着那羽士,又笑道:“只是李小兄弟能使出这般手腕,想必我和老毒物的武功你是看不上的。我老叫化身上没钱,也不是官儿,连丐帮也早交予蓉儿,便是想送,也没甚么好送的了。”虽说人之存亡全由天定,祸福之事不成尽测,但他们二人俱是当世绝顶妙手,本身寿命结束时那会没有涓滴感到?那羽士虽如此说,他却不信这手腕于那羽士而言真有这般轻松。似这等起死复生之术,便是于他也不简朴罢?洪七公听那羽士略显粗重的喘气,心下暗道。
闻声杨过所言,洪七望惊奇非常,不由向西毒望去。他二人均为当世绝顶妙手,为争得第一,相互相斗了数十年。现在又共同经历了这番由生到死、又由死转生的过程,二人间昔日的仇怨也尽去了。欧阳锋见北丐目光投来,也是摇了点头,面上满露迷惑之色。二人眉头大皱,实不知这羽士是何许人也。此话如果旁人所言,他二人自是不信的。可如果杨过,却不由他们不信。洪七公与杨过相处虽只几日,却觉杨过极有信义,不成能在此事上无端利用本身。欧阳锋脑筋方才清楚,对疯颠时候却也并非一无所知,杨过量年来对他有如亲父般,他那会没有涓滴感受?杨过利用别人,却断不成能骗他。只是此事着古怪,实叫人难以信赖,这世上竟真有能有呼风唤雨、起死复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