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尽师太森然道:“就算只剩下一成,也足以扫荡邪魔外道。”
灭尽师太一双下垂的眉毛更加垂得低了,长剑斜起,降落嗓门道:“亮兵刃罢!”
灭尽师太冷冷的道:“打得很好啊。你爱打,便再打,打死了也不关我事。”纪晓芙心如刀割,她知师父向来最是护短,弟子们获咎了人,明显理亏,她也要强辞夺理的保护到底,这时却说出这几句话来,那显是不当她弟子对待了。
灭尽师太徐行上前,三根指头挟住剑柄,悄悄一抖,剑鞘顿时裂为两片,剑锋脱鞘而出,说道:“这把剑算不得是甚么利器宝刃,却也还不是破铜烂铁。金花婆婆,你不在灵蛇岛上纳福,却到中本来生甚么事?”
丁敏君再一用力,还是拔不出来。才知金花婆婆刚才在剑鞘外这么仿佛漫不在乎的一捏,已潜运内力,将剑鞘捏得向内凹入,将剑锋紧紧咬注。丁敏君要拔是拔不出,就此作罢却又心有不甘,胀红了脸,神情极是狼狈。
两人凛然相视,很久不语。
金花婆婆怒道:“我老太婆的事,也用得着你来多嘴多舌?”
金花婆婆说完又向灭尽师太瞪视两眼,说道:“嗯,你是峨嵋派的掌门,我打了你的弟子,你待如何?”
金花婆婆惊奇道:“小子,你晓得婆婆我要来?”
纪晓芙听得声音,又惊又喜,叫道:“师父!”凝神一瞧,才见远处有个身穿灰布袍的尼姑缓缓走来,恰是峨嵋派掌门、师父灭尽师太。她身后还跟着两名弟子,一是师姊丁敏君,一是师妹贝锦仪。
王璟此时正抱着杨不悔在谷内玩乐,见来人弓腰曲背,一副老婆婆的打扮,中间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人倒是眉清目秀。便知这是金花婆婆寻仇来了,笑着打了打号召道:“金花婆婆?来的有点迟了啊,还觉得你明天早晨便会来的!”
纪晓芙回道:“婆婆,你何必难堪我们这些后辈?”
金花婆婆大笑道:“胡青牛,几年不见,你说大话的本领见长啊,我倒要看看你借了谁的胆量?难不成你希冀峨眉的纪丫头给你出头不成,就是她师父灭尽师太来了,我也不惧!”王璟此时功力尽复,还更上一层楼,金花婆婆竟一时没有瞧出来。不待世人答话,金花婆婆又冲着纪晓芙瞪了一眼说道:“你还没死啊?竟敢给胡青牛出头?”
金花婆婆行得谷口,耳边俄然传来一阵声音:“黛绮丝,早晨二更时分,谷外小树林见!”鲜明是王璟应用千里传音和传音入密两种工夫。金花婆婆大惊:“谷内另有这类妙手!还晓得我的名字!”差点一个趔趄,颠仆开来。
灭尽师太点了点头,道:“不错,是倚天剑!”
里边胡青牛听得此话,带着张无忌走了出来,纪晓芙也跟了出来。不一会儿,老周和周芷若,另有白猿也都过来了。
灭尽师太谣头不允,冷冷的道:“此剑出匣后不饮人血,不便还鞘。”
金花婆婆此时已知这尼姑的功力实不在本身之下,至于招数之妙,则一时还没能瞧得出来。但她既是峨嵋掌门,自必非同平常,加上手中持了这柄“天下第一宝剑”,本身决计讨不了好去,悄悄咳嗽了两声,转过身来,拉住阿离,飘但是去。
金花婆婆当下也不进迫,只是拄杖于地,抚胸咳嗽。纪晓芙、丁敏君、贝锦仪三名峨嵋弟予恐怕师父已受了伤,一齐抢到灭尽师太身边照顾。
金花婆婆淡淡一笑,说道:“当年峨嵋派郭襄郭女侠剑法名动天下,天然是极高的,但不知传到徒子孙手中,还剩下几成?”
待到第二天上午,金花婆婆便带着小女孩殷离,入得谷来。
王璟出声道:“婆婆何必咄咄逼人,大师坐下来喝喝茶,有甚么题目说开就好,这么杀气腾腾的,要吓坏小朋友的,不好,不好!”说完又哄了哄杨不悔:“乖,不要怕,爹爹在这里!”小女人奶声道:“嗯,我才不怕!有爹爹庇护我和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