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尽师太徐行上前,三根指头挟住剑柄,悄悄一抖,剑鞘顿时裂为两片,剑锋脱鞘而出,说道:“这把剑算不得是甚么利器宝刃,却也还不是破铜烂铁。金花婆婆,你不在灵蛇岛上纳福,却到中本来生甚么事?”
金花婆婆淡淡一笑,说道:“当年峨嵋派郭襄郭女侠剑法名动天下,天然是极高的,但不知传到徒子孙手中,还剩下几成?”
金花婆婆当下也不进迫,只是拄杖于地,抚胸咳嗽。纪晓芙、丁敏君、贝锦仪三名峨嵋弟予恐怕师父已受了伤,一齐抢到灭尽师太身边照顾。
金花婆婆行得谷口,耳边俄然传来一阵声音:“黛绮丝,早晨二更时分,谷外小树林见!”鲜明是王璟应用千里传音和传音入密两种工夫。金花婆婆大惊:“谷内另有这类妙手!还晓得我的名字!”差点一个趔趄,颠仆开来。
金花婆婆怒道:“我老太婆的事,也用得着你来多嘴多舌?”
两人三四招一过,心下均已暗赞对方了得。猛听恰当的一声响,灭尽师太手中的长剑已断为两截,本来剑杖订交,长剑被拐杖震断。本来她这拐杖乃灵蛇岛旁海底的特产,“珊瑚金”,削铁如泥。
两人凛然相视,很久不语。
待到第二天上午,金花婆婆便带着小女孩殷离,入得谷来。
灭尽师太喝道:“接招!”提着剑柄,竟不除下剑鞘,连剑带鞘,便向金花婆婆胸口点来。金花婆婆拐杖一封。灭尽师太手腕微颤,剑鞘已碰上拐杖。但所得“嗤”的一声轻响,如同扯破厚纸,金花婆婆那根外洋神物、兵中珍宝“珊瑚金”拐杖,已自断为两截。
丁敏君再一用力,还是拔不出来。才知金花婆婆刚才在剑鞘外这么仿佛漫不在乎的一捏,已潜运内力,将剑鞘捏得向内凹入,将剑锋紧紧咬注。丁敏君要拔是拔不出,就此作罢却又心有不甘,胀红了脸,神情极是狼狈。
却本来灭尽师太也探听到动静,有人瞥见纪晓芙来胡蝶谷求医,并没有外出,便也赶了过来。待得近了,纪晓芙跪下叩首,低声道:“师父,你白叟家好。”
金花婆婆心头立时闪过武林中相传的那六句话:“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喃喃道:“本来倚天剑落在峨嵋派手中。”
金花婆婆双眼凝睇对方手中长剑的剑尖,一瞬也不瞬,俄然之间,举起手中拐杖,往剑身上疾点。灭尽师太长剑颤栗,往她肩头刺去。金花婆婆咳嗽声中,举杖横扫。灭尽师太身随剑走,如电光般游到了敌手身后,脚步不决,剑招先到。金花婆婆却不回身,倒转拐杖,反手往她剑刃上砸去。
里边胡青牛听得此话,带着张无忌走了出来,纪晓芙也跟了出来。不一会儿,老周和周芷若,另有白猿也都过来了。
金花婆婆此时已知这尼姑的功力实不在本身之下,至于招数之妙,则一时还没能瞧得出来。但她既是峨嵋掌门,自必非同平常,加上手中持了这柄“天下第一宝剑”,本身决计讨不了好去,悄悄咳嗽了两声,转过身来,拉住阿离,飘但是去。
话说张无忌医治好世人,世人便出得胡蝶谷各自分开了,金花婆婆在谷外瞧得清楚,嘲笑道:“胡青牛,这一次看你有甚么话说!”
金花婆婆一瞥眼间,但见剑鞘上模糊收回一层青气,剑未出鞘,已可想见其不凡,只见剑鞘上金丝镶着的两个字:“倚天”。她大吃一惊,脱口而出:“倚天剑!”
纪晓芙回道:“婆婆,你何必难堪我们这些后辈?”
金花婆婆嘲笑一声:“胡青牛,你倒是找了很多帮手?莫非你觉得凭这些人就能抵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