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派众门人叫了起来:“还没打就先告饶,不如不消打了。”“刀剑不生眼睛,一动上手,谁保得了你不死不伤?”“如果惊骇,趁早乖乖的伏输下台,也还来得及。”
左冷禅道:“不错!”心想:“此人已生怯意,我正可乘势一举而将其礼服。”
左冷禅每次使出一招,岳不群总能在得当的时候出剑进犯其落点,两人仿佛是很有默契,进犯到一起,一时候两剑订交的声音,不断于耳。左冷禅大惊:“莫非岳不群也练习了辟邪剑法,但看他形状,又不像自宫了的模样。”
左冷禅听他如此说,倒颇出于料想以外,说道:“岳兄深明大义,以本派义气为重,那好得很啊。”
岳不群下得台来,方证大师、冲虚道人等都过来向他道贺。方证和冲虚本来担忧左冷禅混一五岳派后,野心不息,更欲兼并少林、武当,为祸武林。
岳不群横剑当胸,左手捏了个剑诀,似是执笔写字普通,这是华山剑法的“诗剑会友”,意义是比剑只决胜负,不成性命相搏。左冷禅嘴角边也现出一丝浅笑,说道:“不必客气。”心想:“岳不群号称君子,我看还是伪君子的成分较重。他对我不露涓滴敌意,一定真是美意,一来是心中惊骇,二来是叫我去了戒惧之意,漫不经心,他便可突下杀手,打我一个措手不及。”
左冷禅道:“兄弟自当谨慎,极力不要伤到了岳兄。”
此时岳不群紫霞神功大成,又连络辟邪剑谱,对剑法的贯穿更上一层楼,将华山剑法的轻灵奇险阐扬到极致,左冷禅一十七路嵩山剑法竟然何如不得,不由得内心大为吃惊,他自以为岳不群应当比他略逊一筹才是。却不晓得王璟将诸多神功秘笈给岳不群鉴戒,岳不群又不是蠢材,岂能没有进步。
左冷禅笑道:“这是鄙人自创的掌法,将来要在五岳派当挑选弟子,量才传授。”岳不群道:“本来如此,那可要向左兄多请教几招。”左冷禅道:“甚好。”心想:“他华山派的‘紫霞神功’倒也了得,接了我的‘寒冰神掌’以后,竟然说话声音并不颤抖。”当下舞动长剑,向岳不群刺去。岳不群仗剑封住,数招以后,砰的一声,又是双掌订交。
此时太阳将近落山,岳不群道:“我们五岳剑派本日合派,若反面衷同济,那么五派归并如此,也只要浮名罢了。大师此后都是份属同门,再也休分相互。鄙人无德无能,临时执掌本门流派,各种兴革,还须和众位兄弟从长计议,鄙人不敢自专。现下天气已晚,各位都辛苦了,便请到嵩山本院歇息,喝酒用饭!”群雄齐声喝彩,纷繁奔下峰去。
岳不群早推测这类环境,辟邪剑谱还是他用来阴左冷禅的,如何不晓得招数,当下假装不支的模样,以华山剑法抵当,左支右绌。左冷禅见得辟邪剑法建功,更加冲动,出招越来越快,在令狐冲和王璟看来,实在马脚甚多,只是速率太快,但如何能快的过东方不败,更何况岳不群早晓得招数,竟然被岳不群一一挡住。
再对了几掌以后,左冷禅俄然一改招数,收掌不在进犯,剑法也变得飘忽莫定,剑刃忽伸忽缩,招式诡奇绝伦。
左冷禅驻剑而立,一脸暖色,说道:“岳不群,你真是好算计,左某败的心折口服。”他此番武功胜不过岳不群,战略又被岳不群算计,万料不到一番算计,竟然为岳不群做了嫁衣。他不愧是武学大宗师的气度,利落认输,以图将来,省的被岳不群找到借口,当场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