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青健微微躬身道:“小弟也是偶然之失,并非决计冲犯。”
孙不二长剑挽出剑花两朵,收回胸前,斜斜指向钱青健,怒道:“你另有甚么可说的?”
说话间,郝大通等三子带着甄志丙和赵志敬,已经奔到了孙不二的面前,孙不二瞥见甄志丙身穿一身金兵服饰,头上髻显得甚为风趣。禁不住笑出声来:“志丙,这是如何回事?”
这话把孙不二问了个丈二的道姑摸不着脑筋,喊话回道:“甚么金兵?”
钱青健摆手道:“不必这么客气……”他对李志常印象不错,正筹算说些场面话时,却闻声身后遥遥有人吟道:“一行住窝几十年。”吟诗者中气充分,在郊野中声传数里。
骑在顿时的钱青健忍不住笑出了声,却已经不是孙不二等人能够听到的了。
钱青健持续说道:“但是重阳真人却也是有师兄弟的,孙道长不会连这个都不晓得吧?”
钱青健把双斧挂回马鞍得胜钩道:“我师父脾气烂漫,游戏人间十五年有甚么奇特的?并且,我师父授徒传艺,还要向你叨教一番不成?”
孙不二也把宝剑收回剑鞘,道:“本来你果然是周师叔的弟子。我们身为长辈的,怎敢过问师叔的去处?不知周师叔去了那里……”
钱青健看了看右手斧刃上阿谁不大不小的豁口,心说这孙不二的宝剑公然短长,这如果以剑对剑,这一下就剑断人亡了。 他俄然感到有些光荣,固然学会了全真剑法,他却一向没有来得及弃斧佩剑,竟然在明天占了便宜,以斧作剑,可保不败。
“就是方才抢了志丙道袍的阿谁金兵!”
“且慢!你还没有留下姓名呢。”孙不二这才反应过来。
钱青健暗想:“马邱王三子应当没这么快来到这边,那么这吟诗的三人就应当是郝大通、谭处端和刘处玄了,不好,此时他们必定已经跟赵志敬、甄志丙汇合了。得从速分开这里,若不然,起码也是丧失几十两银子的了局。”
孙不二点头道:“就算你是周师叔的弟子,哼,本日你如此无礼,他日我自当向周师叔禀告,讨一个公道出来。”
“诶诶诶!”钱青健向后撤了两步,双斧守住流派道:“你听我说无缺不好?”
甄志丙恨恨说道:“那金兵是个强盗,抢了我的衣服和银子,孙师叔为何未能拦住他?”他天然不能说出他最担忧的那件事情。
钱青健转头看时,夜幕覆盖下尚且不见人影,只听又一个声音吟道:“蓬头长日走如颠。”听起来功力并不比之前一人稍弱,嗓音却甚粗暴。
“小弟名为耶律很猎奇。再见。”钱青健答话时,黄马已经跑出去十丈开外了。
一旁李崔二人见孙师叔已经承认了这个青年的身份,就也过来施礼,均道:“拜见师叔。”
不说钱青健绝尘而去,只说孙不二这边,遥遥闻声郝大通喊话:“孙师妹,可曾把那金兵截下?”
钱青健摇点头道:“如果不从马师兄那边论起,我就只能喊你一声孙师姐了,鄙人并非是全真七子的门下……”
实在姓名是不能留下的,今后周伯通会与七子数度相逢,这个冒充门徒的谎话时效并不悠长。不过就此跟尚未见过面的老顽童开个打趣也是桩风趣的事情,假想将来老顽童收耶律齐当门徒的时候,会是甚么景象?
而在几位师叔的扣问下,赵志敬抢答,论述了刚才事件的生颠末,全真诸道由此以为这不过是一起掳掠案,并未把事情往爆菊上面思虑。
孙不二在削发之前,是马钰的老婆,钱青健这句“马大嫂”,叫得非常亲热。
孙不二已经听不下去了,她怒不成遏,一摆长剑道:“我恩师二十年前仙逝,生前只收过我们兄妹七人,你说这话不但是在消遣贫道,更是欺侮先师,看招……”一招“横行漠北”作势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