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钰春秋既大,且又是削发之人,脾气浑厚,见穆念慈身材颤抖不断,明显被面前尸山血海的景象给吓坏了。当下感喟了一声,将穆念慈扶起:“穆女人,我们先分开这里。”现在礼教之防极其严峻,幸亏他是羽士,还是一个老羽士,搀扶弱女子倒也无妨。
杨易抽身一戟,将丘处机拍飞:“凭你的工夫,如果杀这金国高官,不是探囊取物,但也不算是难事,你为何不做?”
这声音惊醒了穆念慈,也惊醒了呆愣愣的丘处机几人。几小我看向杨易的眼神都变了!
丘处机沉默不答。
杨易又问:“完颜洪烈是不是奸恶之辈?”
丘处机无言以对。
丘处机本来长剑已到脖颈间,闻声杨易这句话,大声问道:“依你看,谁是豪杰?”
杨易声震长街,十里皆闻:“你这金兵无辜,我问你,金国杀我汉民几十万,打劫发卖几十万,使大宋边疆十室九空,掠走徽钦二宗,各式热诚,又杀人不计其数,这凶手是谁?是不是这些金兵?”
丘处机回过神来,惊骇之心渐去,怜悯之心升起,身材颤抖着指着雪地长街之上横七竖八的金兵尸身,看向杨易:“这么多人,你竟然都杀了!他们围攻你的时候,你杀他们情有可原,但是他们既然都逃窜了,你为何还要赶尽扑灭?”
现在长街沉寂无声,地下金兵尸身犹自流血,几人在地上行走,鞋子踩在血溪之上,只感觉浑身不得劲,丘处机一起走,一起感喟点头,仿佛对金兵之死感到不忍。
“哦?”杨易看向丘处机:“全真七子内里,我不熟谙你,你叫甚么名字?”丘处机见他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心中大怒,但是他们师兄弟性命乃是此人所救,又不能够跟恩公辩论,强压肝火道:“老道丘处机!”一拉师兄马钰的手,道:“这是我师兄马钰,不敢叨教恩公姓名?”
过了一会又道:“现在,世无豪杰!”
杨易一指马身上摇摇摆晃的杨断念:“此人的祖父杨再兴,可谓豪杰!不然我为何千里迢迢杀敌救人?杨某岂能让忠良以后受辱?”
杨易淡淡道:“本来是丘道长!长春真人的名字我但是听很多了,当真是如雷贯耳!”他嘿嘿笑了几声,“我的名字便是了,道长也不会听过,不敢有污道长尊耳!”
杨易声音渐高:“我听你常常出入王府,传授杨断念之子工夫,启事只是因为与江南七怪一个狗屁不是的商定?我问你,你既然进了王府,当初为何不将她母子一同救出?如果传工夫,那里不能修行?莫非只要王府才气修习你全真一脉的神功?”
杨易拍了拍黄骠马,扶戟嘲笑:“一群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