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登大宝以来,乾隆还是初次如此失态。
如此放肆之辈,自有清以来,还是第一次听闻。
和绅跪倒叩首,哽咽道:“得皇上厚爱如此,主子怎能不以死报效!”
受此一跤,乾隆更是暴怒,不顾嘴角血涎下垂,肿胀着眼睛喝道:“杀!如此奸贼乱党,岂能容他?传朕旨意,大索天下,缉捕乱贼,凡是有违逆之辈,格杀勿论!”
和绅叩首道:“主子这就去!”
和绅被他用铜牌砸的脑袋上血流如注,昏昏沉沉,闻言叩首道:“禀皇上,底子就不消查,这反贼已经在城门四周的墙上留下了字号。”
只感觉心头一块大肉被生生剜了下来,胸闷气胀,肝火满胸,大怒之下,方才有了如此行动。
满清入主中原以后,每一朝天子最担忧的便是中原汉人生有异心,起了抵挡之念,到时候一旦抵挡之火燃起,若想毁灭,定要破钞极大的精力,更何况八旗后辈在中原大地的人丁,毕竟还是少数,皇太极口中的“四百万统治四千万”的标语,未免有点给满清脸上贴金,满清入关以后的人数底子没有四百万,便是加上汉八旗,也达不到如此人数。
乾隆在寺人胡升的搀扶之下,摇摇摆晃爬了起来,面前一阵阵发黑,忽觉嘴胀齿松,张嘴出气,“噗”的一声吐出门牙两枚。
福康安名为傅恒之子,实乃乾隆的私生子,乾隆对他一向宠嬖有加,对他多次封赏,宠嬖之情,满朝文武阿谁不知,便是和绅较之福康安,也多有不如。
人数如此之少,却统治人丁如此之多的人丁,这对每一朝的天子,都是一个极的承担,生恐那天早上醒来,皇城内里已经站满了抵挡压迫的汉人。
这个动机呈现的是如此轻微,轻微到这些大臣都没成心识到本身会有这类设法,但他们的身子倒是不再摇颤。
“杀~满~令!”
乾隆问道:“是谁?杨易么?”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向利用的便是这类灭尽的手腕,来节制民气走向,来愚使天下百姓,少有出错。
他是夺目之辈,吼了几句以后,见群臣面有异色,立即反应过来,“我现在仪容大失,不宜多说,说多了反而不当!”
群臣从未见过乾隆如此疯颠模样,见他吵嘴流出血涎,左眼肿胀乌青眯眼成缝,右眼中倒是如欲喷出火来,神情狰狞,极其可骇,都不自禁的身子微颤,恐怕遭了池鱼之殃。
乾隆道:“胡升,朕明天身子不适,这便退朝罢!”
大怒之下,一脚踢出,一侧的铜鹤熏香已经被他踢倒在地,但出脚过猛站立不稳,身子一个踉跄竟然从高台上滚了下来,再坐起来时,已经鼻青脸肿,嘴角流血,头发辫子缠在香薰当中,待到拔出来时,已经烧的秃了。
听到铜令牌的名字以后,乾隆脸上变色,勃然大怒,在龙椅之上再也不能安坐,忽地站起,扔脱手中令牌,将和绅打了一个筋斗,头上鲜血横流。
和绅叩了几个头以后,被值日寺人领进配房,停止包扎。
“皇上切勿发怒,微臣惶恐!”
乾隆站在龙椅之前,须发飘散,张口吼怒:“反贼!逆贼!如此行动当诛九族!”
和绅乃是宠臣,自不说他,单说福康安。
一传十,十传百,不但那京都传遍,便是四周的通州、顺义也都晓得了此事。
是以他们才会加大培养汉人的奴性,呼之如狗,喝之如狗,杀之如狗,断掉汉人的文明传承,大兴笔墨狱,力求百姓安顺如羊,不能收回半点声音,一有风吹草动,便会举起屠刀,杀之而后快!
乾隆想到了五胡乱华期间的冉闵天王所颁布的杀胡令。
有些常日里被官老爷欺负的狠了的,早就动了杀官造反动机之人,开端磨刀霍霍,蓄势待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