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见金兵后退,举手表示,说道:“完颜希尹用兵精美,虽败稳定,不要追逐。”
忽见另一个方向,亦是阵形大乱,他皱眉望去:“那边又是何人?”
完颜希尹目光板滞,神情苦涩地瞧着金军阵形被滚石冲散后,又被突如其来的伏兵冲得七零八散,乱成一团。远远瞧去,首阳山的山间草木丛中,满是俄然冒出来的仇敌。
此时除了杨康和陈恕以外,中间便是乔峰和崔秋山。四人站在山顶,临风畅谈。崔秋山情感最为冲动,黑脸上现出一片潮红之色,慨然道:“我崔秋山这数年目睹胡人燃烧杀人的暴行,常恨此身徒留人间,百无一用。若能将歼尽胡狗,纵是粉身碎骨,又何足惜!”
陈恕一怔,看来杀福康安这口锅,本身是背定了啊!连家人都交给清人了!
崔秋山也不由惊诧,陈恕倒是想得明白。福康安死在金国境内,金人必定要担忧清廷大怒,恰好杀死福康安的东方影倒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连名姓都不知。而本身那天被东方影带走,是以将之推到本身头上,也算是个交代。
此时她身边已经有十余人跟着,闻言大声传令下去,瞬息间号令传遍全部疆场。
几人来到已经制作好的盗窟大厅,乔峰与崔秋山摆下海碗,对饮起来。崔秋山酒量极佳,但跟乔峰一比起来,倒是不值一提。两碗烈酒下肚,乔峰是精力抖擞,崔秋山却已醉意昏黄了。
他喃喃道:“怎会有这么多伏兵的?恐怕不下数万人了吧?”
陈恕心中一阵暖和,他没想到杨康会替本身想得如此殷勤,这师嫂熟谙时候不长,给本身的感受倒是如亲人普通。他低头道:“师嫂说的是。”
陈恕硬着头皮,心想本身好歹有九阴真气压身,少喝点应当不会有太大题目。正想举碗喝时,有人仓促出去,向杨康陈述:“已经刺探清楚,陈耀廷一家,倒是被押往清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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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却恰是崔秋山,他见到陈恕,也是一脸惊奇,叫道:“陈兄弟,你怎在其间?”
杨康“噗哧”一笑,说道:“我倒是想当神棍哄你们玩,可崔兄和二弟只怕不会替我扯谎。实话说了罢,二弟本是来插手首阳山丐帮大会,崔兄也是应邀与会,完颜希尹只是刚好撞上罢了。明天夜里我才与二弟他们联络设下伏兵,幸亏赶上了。”
完颜希尹苦笑道:“我不被吓到有甚么用?士卒胆气已寒啊,唉,杨康!康儿!当真狡计多端,令人难测啊!”
当日金兵大败而退,此战金军三千余人,死伤七百余。丐帮加上崔秋山的人,一共也不过一千五百人摆布,可算是一场大胜。诸胡近年来相互混战,数年未曾南侵,这一战倒是汉人数年来初次对胡大胜。
杨康笑道:“崔兄忠义,小妹甚是佩服。”却又点头微叹,说道:“可惜武林中似崔兄般热血之士并未几,特别是各大王谢朴重,畏首畏尾,乃最多与胡人交友,实在令人齿冷。”
杨康笑道:“此次共有两路人,此中一起,便是你师父他们丐帮的人马。忠义丐帮,保家护国,丐帮后辈颠末数次襄阳大战,又长年练习,还当得起精锐之师四字吧?阿靖素有北伐之志,所仰仗的,便是丐帮、襄阳、天波三路人马。至于另一起,你瞧,正主儿过来了,我给你引见引见!”
陈恕笑道:“前些天曾经去崔大哥寨中打搅过数日。本来是崔大哥的人马,难怪如此了得。西华兄呢,没来么?”
陈恕见这俄然杀出的伏兵规律严明,技艺刁悍,不由猎奇地问道:“师嫂,这是哪一起的人马?”
乔峰豪气勃发,叫道:“陈兄弟,来,陪我喝一碗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