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然悠然道:“功力确是深厚,只可惜流于行迹,未能做到收发由心。并非火候不敷,而是练气心法天赋不敷。难怪老道处心积虑,想要谋夺美髯公家传的太虚真诀。”
“你已经听清了,莫非要鄙人再说一遍不成。”荡魄天魔毫不客气,针锋相对。
“哎……”白无常惊叫,身形一晃,银链脱手,飞舞着抛出丈外。“嗤啦啦!”一阵怪响,嵌入墙壁内三寸以上,骇人听闻。
老道冷哼一声,用脚拨出一条长凳阴沉沉地坐下。
“铮!”剑花疾吐,杖剑打仗。
荡魄天魔眉头微蹙,嘲笑道:“梅林小筑公然采集了很多牛鬼蛇神。”
一碗酒尚未喝完,出去了一名大马脸老道,阴沉沉地往桌旁一站,凶光暴射的怪眼,狠狠地盯视着他俩,眼神极不友爱。
血流过量,便会昏迷。白无常已感到晕眩不支,但不敢不忍痛支撑,剑尖抵在咽喉下,上抬的压力有增无减,只能拼尽力节制认识支撑。只消稍感不支,剑尖必然无情地贯入咽喉,真是苦不堪言,就要崩溃了。
人影一闪,一名彩衣女人到了,娇叫道:“田大侠,剑下包涵。”
赵安然也摇点头,用只要他们两人能听到的低声道:“不过一群土鸡瓦犬,乌合之众,我们方才是不是有些太慎重了。”
彩衣女人嫣然浅笑,客气的道:“贱妾梅林小筑燕霞,白无常乃是寒舍供奉,本日之事,确是他所为不当,还望田大侠看在家父面子上,饶过他这一次吧!”
厅中充满了稠密的敌意,氛围一紧。
“鄙人正在高抬右手。”荡魄天魔冷厉地说。
荡魄天魔举起手中的酒碗说:“你能不能一掌将这碗打碎?”
哭丧杖的尺余杖尾,俄然崩散碎如粉末。
灵猫也神采惨白,惊骇地踉跄退出厅外。
老道冷冷地说完,昂然出厅而去。
赵安然和荡魄天魔临窗而坐,叫了酒肉预备大快朵颐。
“不敢领教。赵某不是妄图幸运胜利的人,所学的几手杀猪屠狗的剑法,不值得里手一笑,我宁肯藏拙。”赵安然貌似自嘲地说,口气却包含有讽刺意味。
“好小子,你活腻了,目无长辈、不经验你你还会造反呢!打!”
“不是传闻,而是究竟,施首要不要尝尝?”
赵安然干了碗中酒,再斟满,淡淡一笑道:“道长,不要横眉竖眼的,要坐你就坐啦!有的是凳子,总不会要鄙人让座吧!”
荡魄天魔嘲笑道:“你识得这把剑?”
荡魄天魔掷剑入鞘,冷然归坐。
“哎哟!”煞手张吊动手狂叫,神采灰败向后退。
哭丧杖又断了尺余,剑光飞射而进,直指白无常的胸腹关键,像是撒出了千万道银芒。
煞手张以行行动为答复,反手一掌挥出,仿佛电光一闪,“啪!”一声击中了酒碗。
白无常惊骇地昂首,惊骇地叫:“田前辈,鄙人认栽,请……请高抬贵手……”
“甚么?你敢回绝我白无常的要求?”白衣人厉叫。
荡魄天魔谛视着对方,淡然问道:“尊驾也想露两手么?”
荡魄天魔哼了一声,冷冷地问:“他是你的人?”
荡魄天魔的剑尖,冷冰冰地抵在白无常的咽喉下,冷然地说:“我说过的,将会以牙还牙。”
白无常心中凛然,吸口气,功行百脉,哭丧杖缓缓伸出,奸笑道:“你筹算如何讨还公道?”
荡魄天魔哈哈一笑,道:“化石腐物,功力精纯。了不起。”
白衣人鹰目一翻,用冷森森的嗓音说:“小辈,你等乱来得了天罡老道,可乱来不了老夫,你们来此有何目标,快快诚恳招认,免得皮肉刻苦。”
白无常功力不等闲,大喝一声,断杖脱手,奋力向袭来的无情剑芒疾掷而去,同时飘身暴退,总算避过了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