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魄天魔嘲笑道:“你识得这把剑?”
白无常功力不等闲,大喝一声,断杖脱手,奋力向袭来的无情剑芒疾掷而去,同时飘身暴退,总算避过了致命一击。
“甚么?你敢回绝我白无常的要求?”白衣人厉叫。
安西堆栈的食厅不大,摆着六张沉重的八仙桌,前面有座通向厨房的小门。
只可惜,没有他阐扬的机遇了,荡魄天魔形同鬼怪幻形,自银链挥动的光影中奇异的切入,剑光奇快地拂过白无常的右手脉门。
哭丧杖的尺余杖尾,俄然崩散碎如粉末。
厅中充满了稠密的敌意,氛围一紧。
荡魄天魔收剑退后,冷冰冰地说:“白无常,寄下你这条命。下次,哼!但愿没有下次,你最好分开田某远一些。”
荡魄天魔冷冷一笑,不在乎地说:“鄙人记着了。”
荡魄天魔手上的碗不但没有碎,乃至连碗中的大半碗酒也丝纹不动,仿佛未遭到任何涉及普通。
彩衣女人嫣然浅笑,客气的道:“贱妾梅林小筑燕霞,白无常乃是寒舍供奉,本日之事,确是他所为不当,还望田大侠看在家父面子上,饶过他这一次吧!”
一声奇特的嘶鸣,荡魄天魔拔出了他的摄魂剑。
干瘪的煞手张接口问:“中间仍有点不断念。”
荡魄天魔冷哼一声,道:“抱愧,鄙人忙得很。”
荡魄天魔也低声道:“一定,另有梅林小筑的人尚未出面前来摸索。燕家号称神刀魔剑,武功当有独到之处,外加收罗妙手浩繁,气力薄弱,赵兄勿要掉以轻心。”
赵安然和荡魄天魔临窗而坐,叫了酒肉预备大快朵颐。
“哦!幸会幸会。道长的三十六式天罡剑法,传闻在武林中尚未逢敌手,号称武林一绝。”
“我的血快……快流尽了……田前辈,求放我一马!”
食厅门外,又突入一个白衣中年人,三角脸,深眼眶,吊额眉,脸白如纸,高颧瘪嘴,长相之恶,委实令人一见难忘。腰间系了一根藐小的银链,右手挟了一根哭丧杖,一双鹰目收回像尖刀般锋利,似可透入肺腑的冷电寒芒。
赵安然缓缓上前,淡然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田兄,看在这位女人的面子上,临时放过他这一回。”
“贫道天罡。”
赵安然干了碗中酒,再斟满,淡淡一笑道:“道长,不要横眉竖眼的,要坐你就坐啦!有的是凳子,总不会要鄙人让座吧!”
人影倏分,胜负已判。白无常的右手脉门血如泉涌,伤口深可见骨。
白无常一咬牙,大喝一声,哭丧杖抢制机先,一杖点出。
白无常骇然侧飘,断杖一沉,封架往电射而来的剑虹。
老道冷冷地说完,昂然出厅而去。
白无常惊魂入窍,从速握住伤脉,摇摇摆晃狼狈而逃,仿佛俄然朽迈了十年。
荡魄天魔哼了一声,冷冷地问:“他是你的人?”
荡魄天魔神采冰冷,阴沉森的道:“白无常,鄙人与你无怨无仇,你竟然脱手就利用你暴虐的尸毒邪功攻击,江湖传言你阴狠残毒,公然不错。中间,本日你得还我一个公道。”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天罡老道未摸清他们的秘闻,不肯过早发作。阴阴一笑道:“贫道不管你是哪一方的人.与贫道作对又是受谁的教唆。钟不敲不鸣,鼓不打不响;话必须先说清楚。我们此次集会安西堆栈,大要上看来,是有志一同,大师都是为了美髯公一家而来,实际上在骨子里是各有目标,各有所求,各怀戒心,敌友很难分清楚,短长抵触却边界清楚,谁也不甘心罢休。贫道不想突破目前临时相安的局面,过后我们必然有清理过节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