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呜呜……”
和尚眼中的痛苦之色更甚,那种深植灵魂里的哀痛,让苏墨也感同身受,不免有些兔死狐悲。
“那施主可知树妖是何来源?”和尚问道。
“方丈就说,人间万物只要生了佛根,都能成佛。心存善念,诵经参禅,终有成佛的一天。”
苏墨:“……”
幸亏和尚并没有暴露涓滴的敌意,不然苏墨也不成能站在这里和他说话。
换句话说,这个浑身是血的和尚,是一个鬼!
“哦?既然开启了佛性,那是功德啊,为何厥后又成了恶贯充斥的妖魔?”苏墨忍不住问道。
为甚么会俄然冒出来个和尚,抱着佛陀金身哭得梨花带雨,呸,是哭得鬼抓狼嚎的。
苏墨内心尽是进级的紧急感。
“第二天我回到寺中,见寺中师兄长辈皆遭搏斗,本来佛烟袅袅的兰若寺又被妖魔窃据,入目皆是森罗天国之气象,不由生出了金刚之怒。然后小僧就誓要除魔卫道,和那树妖斗法了三天三夜,毕竟还是不敌树妖的千年道行,也惨遭了树妖的毒手。”和尚悲忿道。
苏墨:“大师此言差矣,我好好的在屋里歇着,你推开门就跑了出去,抱着你家世尊佛祖就一顿鬼哭神嚎,哭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问你话你还不回应,你说到底是我无礼还是你无礼?”
先有林千叶,后有小和尚,你们都是来扎我心的吧?
苏墨叹了口气,说道:“槐树的口气真大,这那里是佛?清楚就是一尊魔!”
“大师,你是不是有甚么心愿未了,无妨说出来,让我听听?”苏墨持续契而不舍的问道。
“槐树答复说,它等不及了,它等不了那么长的时候。它扎根在兰若寺里,冷眼观千年,发明世人对佛有太多的不敬。它晨钟暮鼓,日日听僧众诵经,发明僧众对佛又多有曲解。不敬佛者,皆杀!曲解佛意者,皆杀!它要成的佛,和世人眼中的佛都不一样,要傲立在云巅之上,让整座须弥山,全部天下,万千佛子,亿万信众,都臣服在它的脚下!”
“呜呜……施主,和尚说出来,呜呜……施主你能帮和尚了结心愿吗?”
因为春秋的干系,苏墨对和尚的称呼,由“大师”变成了“小徒弟”。
“正如施主所言,槐树已走上了歧途。未免它堕入魔道,方丈和寺里长辈亲身为它诵经,想要涤去它的魔性,唤醒它佛性的一面。哪知……当天夜里,它就伸出了魔掌,用它的树枝,屠尽了兰若寺里毫无防备的百余僧众。小僧因为外出游方,当夜并不在寺里,幸运逃过一劫。”
苏墨摆了摆手,说道:“不打紧。只是不知小徒弟为何哭得这么悲伤?”
小和尚死前才多大?十八九岁罢了,就已经是三品金丹王者级的修为了?
听到这句话,和尚终究有了回应。
听到小和尚的答复,苏墨的眼睛都瞪大了。
和尚听到苏墨的话后,终究放开佛陀的金身,垂垂止住了抽泣。
苏墨:“大师,能不能奉告我你是谁?”
幸亏这时刚好传来了几声纤细的玉石碎裂声,他安排聚灵阵用的三枚灵石终究被耗尽,变成了三枚灰红色的废石。
苏墨摇了点头,说道:“不知,愿闻其详。”
苏墨:“……”
和尚:“呜呜……施主……施主您怎得如此无礼,欺负小僧。”
苏墨调息理顺体内的真气,然后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天赋!又是一个天赋!
和尚固然还是哭得涕泗滂湃,但好歹算是说了句完整的话。
他从佛台上跳下来,走到苏墨的身前,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施主所言在理,是小僧冒昧了。只是这兰若寺本就是小僧生前修行之地。三年了,小僧每年都会返来痛哭一番,并未在这大殿中见到过施主以外的生人,故如果方才有所冲犯,还请施主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