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照着纸上念了一遍,倒是更悔怨刚才没能禁止吴天德殛毙最后一名黑衣人,此信上写的应是一次专门针对恒山派的诡计策划,可托中行文谨慎,竟是没留下半点能流暴露教唆者身份的字句。
“打扮成魔教中人,在仙霞岭对恒山派设伏。如果失利,到廿十八铺与钟镇等人汇合,再行其事。”
贰心中一乐,赶快回身朝山坡上看去,只见皎皎月光下,一群剃着秃顶的尼姑站在那边,前面站着的一人,应是最早出尖叫的女子,他昂首细心打量,眼睛不由一亮。
好美的小尼姑!
“此民气中对我另有所防备,”白夜瞥了吴天德一眼,心中稀有,他本身毕竟前面还假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躲在树后旁观吴天德和黑衣人们的比武,却俄然变成一名剑法高的武林中人,一人几近杀尽了黑衣人,换谁心中都会有所猜忌,留上一手。
纵是与白夜联袂杀敌的吴天德,瞥见此幕也是心中一寒,只觉这刚熟谙的青年剑法之快,是他平生从未所见,若不是曾亲目睹识过林师弟演练过家传剑法,他恐怕已以为此人所用的剑法便是比来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辟邪剑法。
“吴将军,”白夜朝不远处返来的吴天德挥了挥手,那虬髯军官正一脸凝重地走返来,白夜瞧得细心,现被吴天德撤除的几人,头上已被摘去了遮脸的罩布,顿时了然,心知吴天德果然认得这些人,不然见了这些人的真脸孔,脸上不会如此作态。
那带头的黑衣人却已是舍了他朝着白夜扑去,明显现在在那人眼中,白夜的威胁更大,再让白夜杀下去,别说是完成今晚袭杀恒山派的任务,便是想在这里满身而退也是空谈。
“格老子的,明显是你们这些蟊贼先动的手,想暗害本官,现在见我和小兄弟短长,便想就此罢休?我呸!”吴天德不屑地啐了口唾沫,嚷嚷道:“我看你们还是快些跪下来叩首,本官看在你们上有八十岁老娘的份上,或者还可从轻落,不然的话,哼哼,我和小兄弟将你们的狗头一个个砍将下来……”
等等!白夜心中一动,将信拿起来重新看了一遍,将目光放到信上所写的钟镇名字上,嘴角垂垂扯出一丝弧度,感觉此次撤除这些人总算有些收货。
这一剑挥出,竟比白夜之前发挥出的几式快剑还要骇人,如闪电似轰隆,剑至人头唰唰落。
此人手上并无任何兵器,全凭一双肉掌,只见他扑到白夜跟前,一个踏步出拳,拳头如大锤急砸向白夜,倒是抓准白夜脱手后收剑之时,机会拿捏之准,哪怕此时是他仇敌的白夜,心中也是悄悄喝采。
白夜大笑:“来得好,”他这时右手正在收剑,满身劲力欲而不出,干脆今后连撤数步,用脚将地上的一具尸身一挑,将尸身踹向来人。
“并且,我刚闻声你们提到恒山派,是不是?”白夜将眼一眯,“看你们的打扮,想来这时去找恒山派也不会是甚么功德,不如在这里我就为恒山派处理掉你们这个费事,再提着你们的人头去见恒山派的人,我正愁手上没有合适的礼品……”
白夜那张隽秀的脸上带着浅笑,他一身短布青衫,站在一片倒地捂喉的死人中间,倒是说不出的诡异。
无法地一叹,白夜重新背起已经规复洁净的色空剑,然后才低身在刚死不久的黑衣人头领尸身上摸索起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这场面看起来既可怖又好笑,仿佛这些黑衣人都是纸作的人偶,被白夜一剑戳倒一个,竟无一人能挡住他一回合。
“格老子的,没想到深夜赶路,却赶上这些不知死活的蟊贼,敢对朝廷命官动手,真觉得天下没有了国法不成,”那吴天德像是现白夜重视到他的神采,只能重重咳了一声,像是在表白本身是因被这群敢对他脱手的歹人气的,并不是因为别的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