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益早已躺在毡毯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波瓦伸手在他额头上一摸,对乌依古尔道:“去抽屉里看看,前次在镇里配的药另有没有剩下?”
乌依古尔分给他们一人一条毯子,往火堆里添了几大根柴火,让它烧得旺旺的,毡房里暖和得叫人健忘本身正处于酷寒夏季。
波瓦转头当真地问他道:“你们要去那边找甚么?”
黎小石等人帮乌依古尔把羊群赶进羊圈,松开矮马的缰绳,让它自在地在毡房周边吃草。乌依古尔欢畅地翻开毡房门帘,冲内里叫道:“波瓦,有客人来了!”接着朝黎小石等人招手:“你们出去吧!”
四人一眼望去,这是一片两山夹峙的谷地,陡峭的空中如同铺着一层厚厚的绿毯,发展着碧绿的各种杂草,间或装点着一丛丛野花。高山草甸上的植物低调又含蓄,从不高生猛长,叶片和花瓣也不贪多求大,只会低低蒲伏在地表,用发财的根系从瘠薄的地盘里汲取统统营养,一小片一小片地抽芽,一小朵一小朵地着花。
波瓦眯起眼睛想了想,仿佛是从数十年的回想中找寻“混元神易鼎”这个词语,脸庞在氤氲的奶茶热气以后忽隐忽现,辨不清神采,很久才道:“没传闻过。”
波瓦宠溺着看着他:“叫你多读一点汉书,你老是不肯,老是骑马打猎,这回叫人看笑话了吧。”
乌依古尔听到赞美,裂开嘴大笑起来,欢畅到手舞足蹈,闪现出孩子的赋性。他问道:“甚么叫百步穿杨?”
黎小石谨慎翼翼地问:“您同意让乌依古尔带我们去玉墟峰?”这方面他很心细,如果冒犯维族的某些宗教忌讳,他宁肯本身上山。
乌依古尔见波瓦冷静不语,恐怕他分歧意,便小声道:“那是他们汉人本身的圣物,神女应当不会见怪吧?”
“波瓦,羊找返来了,公然在你说的阿谁方向。这几个汉人被狼群围攻,幸亏我带了火石,把狼群赶跑了。”乌依古尔一边说一边手上不断,倒了一大壶奶茶放在毡毯上,又从锅里取出一大盘肉干,先给波瓦切了一大片,又把刀和肉干一起放在世人面前,表示大师随便取用。
戚琪看着邱益的模样,担忧道:“他怕是走不了。”
黎小石等人低头走进毡房,适应一阵房内的暗淡光芒,第一感受是毡房看着虽小,内部却非常宽广,能坐下十几人而不觉拥堵。为了便利挪动搬运,统统家具以小件为主,独一的大师具就是床头的矮柜,大抵用来存放越冬的棉衣棉被。毡毯、铺盖代替了桌椅和床,统统人席地而坐,以天为盖以地为庐。
戚琪去毡房外打来一盆雪,放在火堆中间,没一会儿工夫就化成冰水。她取一条毛巾浸过冰水,敷在邱益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