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重耳问道:“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办?”世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盯着小眼,都没法答复。
林未之俄然气血上涌,握紧了粉拳怒道:“不可,我要归去,为先生报仇雪耻!”重耳也站了起来,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小五跟着站起来,甚么话也没有说,但神采果断。
世人固然累得没法言语,也只能重振精力,紧紧跟上持续赶路。涂老夫带着世人绕过梓潼,径入旺瓢山中。
直歇息了一个时候,涂老夫笑道:“这里随便你们睡了,不过也要从速,这边也是荒凉,没有人家,最幸亏入夜前找个落脚的处所。不过那些歹人必定追不来了,那些歹人如果要绕过来,要花几倍的时候。我送你们到此处这就要归去了。”
重耳有气有力的摊在地上,道:“这也不可,那也不可,干脆等我死在这里算了。”
夷吾说道:“不管如何样,先设法逃出此地,蜀国必定已经呆不下去,最好能分开蜀国再说。”
到了一处山壁宽广处,见世人实在走不动了,涂老夫将带的干粮淡水予大师分食了,在这处山岳上歇息半晌。
合法世人彷徨无计之时,俄然中间草丛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世人知夷吾说得在理,又都沉默了下来。
重耳早就累得脱了力,此时坐在一块石头上,他听涂老夫喋喋不休的讲了一长串,绝望道:“涂老伯,按你说的这般走,甚么时候能够翻过那旺瓢山?”世人也是疲累,目不转睛的盯着涂老夫。
林未之几人对涂老夫又是一阵感激。
林未之了望那梓潼,见是个小镇,此时镇上灯火星星,她见世人疲累说道:“涂伯,你看大师都累得走不动了,何不在梓潼夜宿一晚,明日一早再赶路如何。”那涂伯还未发言,小五则说道:“不可,梓潼和秦军虎帐近的很,并且这里另有黑冰台很多暗哨。”
她看到重耳和小五在几丈开外也是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与夷吾一起走来。重耳急道:“师姐,你受伤没有?”林未之茫然的摇了点头。
林未之被那股强大的力量甩到地上弹了一下,撞在一座山石边,只感觉两耳金鸣,双眼恍惚。她强展开眼睛,四周检察,兀自未从刚才那一刹时的惊天泣地中缓过劲来。
那条小道走到绝顶,到了山脚,又折而网上,模糊约约如盘蛇般环抱而上。世人咂舌连连,涂老夫口中那旺瓢山的巷子还真是巷子,这条巷子盘着主峰而上,直入山岳之上。
四人站在原地,相对无言,均是喘着粗气,茫然四顾,均是不晓得该喜或悲,是乐是忧,统统恍若隔世。
一阵秋风落叶,天空偶稀有只乌鸦飞过鸣叫,似是林未之心中黯然气象的注脚,又像是为扁鹊悲鸣。林未之越想越是哀痛,一行清泪从眸中涌出,最后终究忍不住哭出声来。
夷吾惊道:“是谁?”
四人相互影响,氛围越染越悲,不但没有停止抽泣,最后竟是相互抱着嚎啕大哭起来。
只见旺瓢山山上,数道险峰耸峙在前,那每一座山岳均是高达几百丈,甚是险要。黑暗中,那些山岳就如暗藏在黑夜的庞大怪兽,随时会一脚踩了过来,世人不敢和涂老夫离得太远,紧紧跟在他身后。
世人刚经历大难,心忖莫非李醯那么快就破了扁鹊的法罩,均是围在林未之四周防备,心中均想搏命护住林未之,说不好只得与那些贼人同归于尽了。
哭了小半个时候,眼泪流尽,流无可流,只是各自小声的抽泣。再过了半晌,四人终因而偃旗息鼓,沉默看着相互。
林未之大喜之下心中感慨,人说善有恶报,公然如此,说道:“感谢涂伯了,有劳您了。”涂老夫说道:“谢啥子谢,你救我我救你,扯平了扯平了。”他说完脚下不断就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