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杜大人喜好,那是她们的造化,不知杜大人看上了哪位小娘子?”
有识相的清客笑道:“杜大人是真名流自风骚啊。”世人纷繁拥戴:“是啊是啊,比那些装着端方,内心不晓得早摸上几遍的伪君子好上很多。”一曲终,舞姬们正欲退下,杜书彦俄然开口:“且慢。”转头问太守:“嘿,李大人,这些绝色女子,都是从那里请来的?”李大人还没说话,杜书彦复又道:“我想请个女人今晚陪我月下赏花,吟诗作对,不知可否?”
“我自举杯邀明月,与卿对影成三人。美人,干一杯。”到了小院,杜书彦更是狂态尽露,声音蓦地大了很多。
方才狂浪非常的杜书彦却又变成了阿谁斯文公子的样:“抱愧,金女人,方才获咎了。”
出了太守府,金璜寻了个无人的去处,将脸上的易容洗去,悄悄坐在河边将这几天的事重新想一遍。太守拜托她盗了牡丹,却没说丢了花,只是说受伤了,阿谁叫杜书彦的,也不知是甚么来头,看模样是要找太守费事。看太守对他的模样,应当不是道上的人物,也许是政敌之类的。目前还保持着大要上的客气,不晓得甚么时候筹算撕破脸。
“呵呵,世人多说牡丹繁华,趋炎附势,依我说,当真是唯有牡丹真国色,那些个薄弱的梅花兰花,如何能当得起花王之名。”太守拈须笑道,“本官传闻皇上对杜翰林甚是倚重,杜大人年纪轻简便如此得圣宠,真是可喜可贺啊。”
“没事,付钱就行。”
见这位天子爱臣似有翻脸之势,太守忙恭恭敬敬一揖到底:“杜大人多心了,下官只是见杜大人如此本事,也希冀今后好将下官提携提携。”
白日看好了地形,早晨就该脱手了,如何混出来才好,金璜翻着眼睛想了好久,直到看到一队舞姬被人从角门迎了出来。这一晚,太守不晓得如何想起来在后花圃设席接待杜书彦,席间另有些清客做陪。不但有丝竹之声乱耳,另有妖娆舞姿劳形,没错,杜书彦杜大人这会儿喝多了,拎着个酒壶摇摇摆晃走到翩翩起舞的舞姬中,跟着音乐与领头的红衣女子共舞,眼睛也没闲着,盯着那些个身材美好,广袖拂云的女子一一望畴昔。
听闻此言,世人哈哈大笑,太守指着她:“你这小娘子,如何掉进钱眼里了,须知京里的女子都以与杜翰林共饮为荣,你不说心存感激,倒还说这说那。罢了,多打赏你些银子便是。哎,杜大人,这女子如此俗气,不如,换一个?”
“连**里的事,杜大人都晓得得这么清楚,可见皇上对杜大人的靠近。”
太守心中暗笑,平时看此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本来也是个浪荡子。看来之前传闻杜书彦流连青楼花坊,被老尚书罚过不晓得多少回的事情,竟是真的。
“没人了,还装个甚么劲。”黄衣女子翻了个白眼,抓颗豆子丢嘴里,往花榻上一躺,架起二郎腿,这会儿哪另有半点方才娇柔袅娜的模样。
金璜在外头搬花也搬得差未几结束,伸个懒腰,远远地看着两人在内里宾主相谈甚欢,心中嘲笑:“两只狐狸。”张家媳妇拍拍她:“清算完了,走吧。要不,去我家吃顿便饭?”金璜笑道:“不了,我家那位还等着我归去做饭呢。”
杜书彦手一指,挑起此中一名黄衣女子的下巴:“就是她了。”黄衣女子眉头一挑:“大人,说好的银子里,可不包含这些。”
“天气不早,大师也早些归去安息吧。”太守很见机的散了宴席,又命人在杜书彦暂居的小院里另摆了酒生果碟,杜书彦对太守的安排很对劲,伸谢以后,搂着黄衣女子一摇一晃地分开,转头对太守说:“不……不准有人听墙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