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晓得公子本日会来,一早便命梅儿出来候着,但是苦了我了,”梅儿眼波流转,嗔道,“公子好歹命人通报一声,奴家也好筹办茶水不是。”
“杜公子?”萧远看清来人,一边起家相迎,一边笑道,“莫非杜公子嫌我昨日扰人风雅,本日来个睚眦必报么?”
“方才是那翠鸟俄然飞来扰了视野,我才一时忽视落错子。”
“那乘我点茶工夫头偷梁换柱的,不知又是哪位散仙。”
“公子,车备好了。”
正此时,一缕琴音,跟着轻拂过树叶的轻风,飘进了他的耳中。
青儿在院中案几置了生果冷盘,隔窗唤道:“杜公子,请先用饭吧,要不出了门,云墨要传梅园接待不周了。”
杜书彦表示他说下去。
“明日去梅园一趟。”
“别在这儿卖好,你刚才喝下去那碗茶,可值一两银子。”
萧远懒懒剥着柑桔,点头道:“未曾想,杜公子也是掷棋推盘之辈。”
杜书彦的马车刚至梅园门前,一个身穿红衣,肌肤胜雪的娇俏女子一步不早,一步不晚的迎至车前,盈盈拜倒:“杜公子,奴家久候了。”
青儿安插好棋盘,奉了茶水滴心,便掩上门退了出来。隔着竹棂茜纱隔窗,屋内落子清脆,笑语连连,不知不觉间日已西垂。
“棋中一品,公子贤彣,鄙人敬慕久已。”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足矣羞煞一干冬烘了,莫非西京的学究们另有脸谈及琴棋二字么。”
又是如此,想甚么一点也瞒不过公子,云墨撇着嘴应了,没精打采的清算起茶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