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此地前去嘉州怎走?”李谡看着面前扛着锄头的魁伟中年,笑问道。
半夜半夜,晚风缓缓。
李谡闻言,错愕不已,心中更出现波澜,肃立原地,蹙眉思虑“祁英昨晚喝酒倒是很利落,很热忱号召我,恐怕此人真如童义所说,心机太重,不忙,先摸索真假”
黑衣人仰天大笑,疾步走到了李谡面前,暴露了棱角清楚的真容,恰是童义。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云顶派透着几分古怪,莫非是祁钰活力前来寻仇,拍门这么规矩,看来并非成心害我,罢了,开门便知”李谡思忖半晌,满身伸展,落地走向门口。
李谡盘膝而坐于床上,规复着连日赶路耗损掉的真气。
“哦,昨晚真对不起,偷看你沐浴不是用心的,我在山上闭关,最后迷了路,瞥见水潭跳下来,就撞见了你,然后你都晓得了”李谡又满怀歉意道。
“没有,你说的很在理,不过我爹已经着魔,天策军也不是你想的那般简朴,能够用钱买官”祁钰随口应道。
童义闻言,身材微颤,冷道“你不该来趟浑水,师妹的婚事岂容你插手,大祸临头,倒是不知,祁英此时已在动手调查你的秘闻,不出不测,明日一早,他就要施以诸多好处拉拢你,如果你不从,呵呵,恐怕刚出云顶派,就会被狠遭毒手”
朝阳东升,垄间田坎上,一道青色人影飞奔,恰是李谡。
“哎,真是气死我了“祁钰秋波流转,心中升起邪火,丝丝好感,顿时荡然无存,望了一眼山颠红日,娇嗔道“时候不早了,你过来趴下,我骑在你肩头”
木门被人悄悄敲响,将其惊扰,星目一睁,沉声问道“谁”
李谡有些无言以对,自扫门前雪,不知该如何安抚祁钰,一时之间,两人都表情倍感沉重。
李谡望着丈外树下的虎躯背影,气定神闲,追了三里路,才总算追到了此地,且黑衣人用心放慢速率,似等他普通,令其更加猜疑。
夜风缓缓,吹动着白桦林“沙沙”作响,洁白的月光洒下,翠绿的嫩叶上荡起阵阵清辉,仿佛绿色的海潮,甚为斑斓。
黑衣人渐渐回身,头不抬,眉不扬,整以暇道“你大祸临头了!”
中年瞥了一眼李谡,冷道“云顶只要一条官道,你拐过这座山就能瞥见了,哼!”
来人不语,木门再响数声。
祁钰满面落寞,思路万千。
文人都想考取功名,实现心中抱负,武人亦是如此,武林人士即使再强,能面对仕进的引诱不动如山,屈指可数。
“本来是你,童兄弟不晓得何出此言,鬼鬼祟祟,引我到此”李谡冰脸豁然,和颜悦色,面色一改,戏虐道“祁英如果晓得此事,你说你会不会被罚”
“哼,你个言而无信的小人!”祁钰明眸怒瞪李谡,皓齿微张,叱道。
云顶山下,童家村家家户户皆是黑瓦,仿若颗颗玄色棋子星罗密布在田垅梯田间。
“砰砰”
“哦,呵呵,看来你们师徒二人有甚么芥蒂,不知童兄究竟有甚么筹算,但讲无妨”李谡面不改色,笑道。
半霎后,李谡背上多了个祁钰,不由分辩,直接埋头赶路。
“哈哈哈”
“嘉州李谡,对了,你师兄童义是不是枪王童渊的嫡派先人”
半晌后,他昂首面露凝重,双眉舒展,道“嗯,伤得极重,又过分行走,恐怕这条腿今后得跛了”
“吱呀”
李谡摇了点头,望着远方青山,唉声感喟道“哎,这般沉鱼落雁的美人,韶龄之姿,成了跛子,贼老天啊,你怎无眼啊”
“簌簌”
“是啊,你是不是想说我爹夺了童家的云顶派”祁钰蹙眉道,立时又舒缓开来,道“实在戋戋云顶我爹并不在乎,云顶派再强,也绝对强不过纯阳宫,只是一方小小的武林门派罢了,爹他在乎的是官复原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