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了,”谷小扇抹着泪道,“你如何如许傻,这苑里的事与你一点干系都没有,干吗要跑出来?”
林伊人道,“如此局面仍然能够脱身,叶浮生公然短长。”
“公子放心,脱手时我蒙着面呢。”祁境放下茶盏道,“何况,昨夜秋逸山庄实在混乱,秋纪泉只当我是入庄放火之人,并未存疑。”
琴娘走后,祁境立即将门阖起,低声道,“公子昨夜在世人面前使出落云指,只怕身份来源已被人看破了。”
“盒子上……”林伊人艰巨道,“有毒……”
林伊人含笑,“无相曾在江湖游历数年,为人城府极深,又是元穆怀派至太子身边的亲信,的确毒手。”
“是。”祁境点头,“详细景象部属并未见着,只听闻秋庄主、柳庄主、言公子和齐副帮主之前都受了伤,合围之势不免有些裂隙,核心七门又因负伤的负伤,救火的救火,百密一疏,便让叶浮生有机可乘,钻了空子。”
林伊人斜倚在床畔,微微喘气,“秋纪泉可有发明你的陈迹?”
一阵狠恶的咳嗽声从谷小扇身后传来。谷小扇茫然回顾,只见林伊人斜靠在廊檐石栏侧,星眸微阖,面如纸金,摇摇欲坠。
“闪闪,”秋慕尧眸中阴沉,大声道,“照顾好你三哥、四哥,五弟带人灭火!”
林伊人涩然一叹,“总不能见你死在面前……”
“那眼下该如何才好?”祁境道,“太子若知公子师承那边,归去免不了要无中生有,府里定会再刮风波。”
“沈东篱,”谷小扇赶快上前扶住林伊人,焦心道,“你撑着点,我送你回吟薇阁。”
“公子慢些!”祁境大惊,赶快扶起林伊人,谨慎端着茶水,让他润了润喉咙。
“身为帝王,最忌讳的便是臣子只手遮天,专断专行。太子不为皇上所喜,启事之一就是皇后母家手握重兵,权倾朝野。”林伊人抿了一口粥,缓缓道,“太子越是放肆放肆,对子衍和我便越无益,无相既是太子手中利器,我又怎能随便将其撤除?何况元穆怀一贯老奸大奸,少了一个无相,定会另派别人顶上,如此一来反倒打草惊蛇,便有害有利了。”
祁境拭了拭眼角,“公子身负重伤,怎能算好?”
咳咳……
哐——哐——哐——
“我没中毒。”谷小扇拽着林伊人的衣袖,泪水夺眶而出,“阿绪起初让我服了一粒药丸,想来便是防备我碰到盒子。”
林伊人喘气道,“言绪……是为了诱叶浮生入阵,才对你动手……至于叶浮生为甚么会救你……”林伊人尚未说完,便又狠恶咳嗽起来。
“一个大男人……”林伊人艰巨地扬了扬唇角。
祁境讶然道,“公子的意义是……”
林伊人渐渐抬手,指尖抹去谷小扇脸颊上的泪珠,惨白的唇角如有似无地噙了一丝暖意,“我晓得你惊骇……”
林伊人拿起调羹,浅浅品了一口粥,“既然师父当年为报秋无霜一剑之恩,在践言苑中布下此阵,秋慕尧便该晓得,我的呈现对秋逸山庄并无任何坏处。”
拂晓拂晓,晨光熹微,林伊人一展开眼,便看到了祁境那张惨白紧绷、失魂落魄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