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了。”秋闪闪一起笑着,绕到后排,坐在了谷小扇身侧。
啪啪啪……六粒玄色棋子之间,毫没法则地漫衍着十余粒白子。
“但是,”秋慕尧话锋一转,神采凝重,“昨夜秋某按照现有人手布阵排兵,才发明完整没法凑齐刀、枪、剑、戟、弓、弩、斧、钺各有所长的十六人,如此一来,月圆之夜阵法必将没法启动,届时,叶浮生固然不成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盗走乌玠令,但若要制住他,令他交出别的四枚令牌,只怕是痴心妄图了。”
谷小扇在言绪身后脆声应道,“师兄。”
“舍小就大,动须呼应,不失为一策。”隐叶楼楼主风清然缓缓抚须,“只是保护佛门和殁门之人届时将由何人担负?”
林伊人悄悄听着世人对话,视线微垂,端倪间未起涓滴波澜。
“言少侠,”风清然道,“叶浮生一身武功登峰造极,入迷入化,他若脱手,那佛门之人……”
“黑子为践言苑中楼阁亭台。”秋慕尧说着,又扬袖挥出一溜白光。
秋慕尧眸光微动,低声道,“到了?”
言绪道,“昨夜我同你说过,残司阵那佛门凶恶非常,你现在可愿与师兄换一换?”
风清然抬眸轻扫柳云鹤、燕西孺、周施南三人,“倚岚门与叶浮生虽有大仇,但自荆苍昙亡故后江河日下,门人残落……”
“白子为水池、游廊、青竹、假山。”秋慕尧转首对下人道,“拿笔墨来。”
柳云鹤迷惑道,“如此说来,如果稍有差池,残司阵便会分崩离析,而阵中之人亦将万劫不复了?”
“转头让你五哥去送他,”秋慕尧叮咛道,“你不要再与他有任何打仗了。”
风清然看着谷小扇,沉默半晌,终是微微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多谢周父执大力互助。”秋慕尧道,“昨日因太子俄然驾临鄙庄,践言苑内阵法尚将来得及向各位交代清楚,本日秋某便详细梳理一番,但愿各位集思广益,畅所欲言,寻个有效的体例,让叶浮生在月圆之夜束手就擒。”
秋慕尧提笔,在砚台中蘸了蘸残墨,将此中五粒白子点上了黑墨,“这五粒白子是水池,亦是启动阵法的关头。”
下人立即端上笔墨砚台,躬身放至楠木矮几上。
“非也。”吴昇摆袖,“此阵之精美在于首尾接踵四字,即心月狐、轸水蚓、毕月乌、斗木獬四星宿之间,并无任何直面进犯的机遇,而是相互相连,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旋涡般回旋,将十六人之力拧成一股,则阵法启动以后必有摧枯拉朽,风卷残云,排山倒海,天崩地裂之势。此前,吴某一向不解为何阵法当中十六人武功路数必须各有所长,长途激射、短兵相接、刀枪剑戟、弓弩斧钺缺一不成,现在看来,实则是为了制止四星宿之间相生相克之力,亦是设阵之人不得已而为之事。”
“嗯。”秋闪闪附在秋慕尧耳边轻语道,“遵循昨日商定,我已将他请入阁房当中,现在,他便可闻声承训阁内动静了。”
“莫非就毫无变通之法了吗?”青野帮帮主闽易梵道。
“非也。”秋慕尧缓缓摇首,指着点了黑墨的白子道,“言少侠发起将火字诀引入阵法,构成新阵,也就是说,在水池间分置松脂柴堆,乘机扑灭,届时叶浮生不管是否入阵,都将满目皆是漫江沸腾的熊熊大火,我等便可乘他目炫神迷之际,在阵法上成心留出一个佛门,引其入瓮。佛门以外便是殁门,入殁以后,残司阵启动,叶浮生飞蛾投火,非死即伤。如此一来,阵法能力虽不如本来那般雷霆万钧,但镜花水月之效比之前更加惊人,亦可算互有是非了。”
“秋庄主但说无妨,”乌骑帮帮主乌昆大声道,“我等既然同仇敌忾,自当服从秋庄主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