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北,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我要让苏哥哥杀了你……”林音音被洛小北戳中了悲伤事,顿时大哭起来。
“爹――”洛清尘一声惊呼,潸然泪下,从速拦在洛小北身前,“都是女儿不好,您要惩罚就惩罚女儿,小北只是孩子气,您何必与他置气。”
洛令年感激地看了爱女一眼,“湫涟,我见沈东篱三人风采不凡,举手投足间皆带高贵之气,暗中早有狐疑,本日又听那小女人口口声声自称皇亲国戚,心中不免担忧,若真是与皇家结了怨,香雪山庄岂不是后患无穷?”
“并非成心?”许湫涟哀恸欲绝,“你可知这一巴掌下去,或许就要了他的命……”
“孩子气?”洛令年肝火万丈,“就是你娘和你到处宠着他,他才会一天到晚惹事生非!”
“沈堂主,”洛令年眸中闪过一丝寒芒,抱拳上前两步,“洛某乃江湖草泽,不识沈堂主真颜,还望沈堂主包涵。”
“洛庄主。”林伊人仓促踏出院中,双眸轻扫……只见林子衍站在紫荆树下,负手而立,神情非常淡然,清楚早就想让洛小北吃些苦头。林音音则梨花带雨,神情惶恐,看上去被吓得不轻。而祁境,在见着林伊人的一刹时,明显是大大松了口气。
“那可不成,”林音音急道,“伊哥哥如此风骚俶傥,如果进了庙里,不知要急死多少闺阁女人。”
洛令年点头,对婢女道,“请沈堂主入内。”
“哼!”林子衍鼻中轻嗤,傲然道,“要我说,这香雪山庄也过分放肆,不过一个江湖帮派,竟然敢唾骂郡主,实在该杀!”
林子衍唇角轻扬,“只要苏卓云没有被供在庙里,她就不会怕。”
“林音音,你这个妖女!”洛小北暴跳如雷,针锋相对,“你内心喜好苏卓云,恰好他盯着我姐姐不放,你就到处难堪我姐姐!我诚恳奉告你,就你这副模样,连给我姐姐提鞋都不配!”
“湫涟,我并非成心责打小北……”
“还说甚么后患?”许湫涟哽咽道,“小北现在都如许了,香雪山庄还能有后吗!”
洛令年沉声道,“多谢沈堂主不计小北言行无状之罪,洛某立即派人前去筹办马车。”说罢,让下人抬着洛小北,和洛清尘一起分开了后院。
“子衍,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林伊人牵着林音音朝客房走去,“香雪山庄藏龙卧虎,就凭你我身边这几个暗卫一定讨得了好,既然明日便要出发前去凌波镇,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一时候,院内万籁俱寂,一触即发。
横波苑内,洛小北双眸紧闭,平躺在轻裘暖帐内,嘴唇乌紫,气味微小。洛清尘拿着一方锦帕,谨慎擦拭着洛小北惨白脸颊,神情焦炙。
“湫涟……”洛令年正欲安慰,一个梳着双髻的婢女走了出去,“庄主,沈堂主在外求见,说是带了甚么灵药给少庄主。”
让洛令年感到光荣的是,沈东篱仿佛并不肯将小北和林音音的冲突闹大,可与此同时,他也再无此前温良恭俭的姿势,不但开口让洛令年为三人筹办马车,并且表示林音音不耐颠簸之苦,明白表示出了偏袒庇护之情,模糊透暴露一丝霸气。
“沈东篱?”洛令年微微蹙眉,拈指沉吟……林伊人、林子衍、林音音三人当中,林子衍倨傲无礼,林音音刁蛮率性,洛令年都未曾放在心上,真正让他有所顾忌的,唯有这个自称沈东篱的年青公子。
洛令年夙来与许湫涟伉俪情深,将爱妻和一子一女视为心头珍宝,现在目睹妻女痛不欲生、爱子存亡未卜,不由心中疼痛难当。
“娘,”洛清尘拭了拭泪,将锦帕浸入银盆中悄悄揉搓,“爹也是担忧小北肇事,将香雪山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