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绪抿了口茶水,“转头不要再让她上来了。”
“你当林子衍凭甚么屡获父皇欢心?”林涧之忿忿落座,“如果没有顾流萤和林伊人一起帮他运营,他哪儿来的现在这般风景?”
“你现在不是没事吗?”林涧之顿了顿,语气有些放软,“我只恨这一次又让林伊人占了上风!”
“这统统,还不都是靠着他有个绝代风华的生母顾流萤。”申陌儿轻托香腮,眼眸轻转,“只不知这覃贵妃的姿容,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斑斓?”
“你可知,撤除林伊人便即是除了子衍?”林涧之喟然长叹,“子衍强弓易折,轻易对于,但一向站在他身后的林伊人,倒是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家伙,实在让人非常头疼。这些年来,父皇虽对林伊人的身份有些芥蒂,但看在顾流萤的面子上,并未虐待过他,而林伊人亦谨慎谨慎,从未行差踏错半步。有一个如许的敌手,我又怎能放心?”
申陌儿轻拂鬓发,粉颊微冷,“太子一心与翯王置气,可曾在乎过陌儿中毒是否会殃及性命?”
谷小扇前脚迈出笺羽阁,楼阁之上,言绪便缓缓展开了双眼,眸中清冷寂寂。
“师兄,”陆芊芊蹙眉道,“师妹虽有些爱惹乱子,但此番之事却怪不得她,那申陌儿仅为了一句玩耍之言便要人道命,未免过分霸道。”
“陌儿实在不懂,”申陌儿轻叹道,“太子为何老是与翯王计算,反倒未将五皇子放在眼中?”
林涧之点头轻叹,“姿容自是轻云蔽月,流风回雪,但聪明则更胜表面一筹,若我是父皇,也定然撇下一众嫔妃,只顾着她一人的。”
言绪展开双眸,听那脚步声声如擂鼓般击在心口,面色更显惨白。
“芊芊,”言绪艰巨支起家子,涩声道,“小扇的药可有持续服用?”
沉芯阁内,林涧之俊美的容颜上,泛着一丝愤怒的红晕。
“阿爹……”谷小扇忍了半晌,终是抹起了眼泪,“都是我,害了阿绪……”
言绪斜靠床头,微微喘气,“她自幼便怕苦,每回服药便像是要了她的命普通。”
“师姐,”谷小扇忐忑道,“阿绪如何还不醒转?”
“我如何晓得。”陆芊芊负气道,“若不是为了你,师兄又怎会中毒?”
“师兄醒了!”陆芊芊欣喜道。
“醒了……”陆芊芊点点头,见言绪还是侧卧面墙一动不动,游移道,“刚才饮了盏茶,现在……怕是又睡畴昔了。”
“皇家之事,外人怎会明白。”林涧之蹙眉道,“那林伊人原是皇爷爷心尖尖上的孙辈,就连名字都是皇爷爷亲赐,寓明君、贤臣之意,其父瑜王又为钦定担当大统之人,身份职位本就分歧普通。谆国唯有帝王兄弟方可封王,可林伊人却在九岁生辰宴上,被父皇亲封为翯王,成为谆国独一的两位亲王之一,爵位远超平辈子侄,这等尊荣岂是普通皇亲国戚可比的?”
“好。”谷小扇从速收了声,抽泣着道,“我去去就回,师姐千万不要分开这儿。”
“竟然胆敢调笑本太子……”林涧之顿时心中大悦,揽过申陌儿娇躯,不管不顾与她耳鬓厮磨、和顺缠绵起来。
陆芊芊道,“师妹之前见师兄迟迟未醒,非常心焦,稍后她将粥菜奉上来,亲目睹到师兄无碍后,我便再让她下去就是了。”
陆芊芊咬了咬嘴唇,垂首不语。
“翯王的确毒手,可但凡是人便有缺点……”申陌儿娇媚一笑,意有所指道,“既然翯王如此在乎那谷小扇,太子还担忧甚么?”
陆芊芊走到案几旁斟了杯茶,递给言绪,“师妹方才下去给你取些粥菜,一会儿就返来。”
“阿绪……”谷小扇终究认识到甚么,局促起家,“吃些粥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