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只是未推测,此事阴差阳错,竟与牧塬王庭长公主的事搅和到了一起。”林伊人打量着画,将笔在笔洗中悄悄涮了涮。
“这……”白日隽一时语塞,顿时额间见汗。
“多谢王爷。”白日隽、白季青顺次落座。
“王爷是指……”白日隽眸光烁烁,略有游移。
“不错。”林伊人神采淡淡,好似不过与白家二人弄月谈天普通。
“多谢王爷,”白日隽歉然起家,“之前是我兄弟鼠目寸光,错怪了王爷。”
“林伊人!”白季青面色乌青拍案而起,“枉我一心信你,不想你竟是这般厚利轻义的小人!”
“说到底?”林伊人微微扬眉,“说到底,本王愿助白府为白显将军雪冤,而你兄妹三人,则需求助翯王府与钟府缔盟。”
这是林伊人头一次明显白白将力挺白府的话摆在台面上,白日隽、白季青神采顿喜。
“如此就有劳二公子了。”林伊人撩袍起家,卷起案上的画卷,“记着,经此一事,翯王府与白府明面上再无干系。”
“王爷,”白季青干笑两声,“方才进府时,我瞧见廊前阶下另有些余雪,要么一会儿我去铲铲雪。”
“乌兰绮长公主入城和本王束腰上海棠花开,都是牧塬王庭右翼王和太子府作怪的成果,”林伊人放下茶盏,“此事目标有三,一是粉碎翯王府与白府的干系,二是粉碎本王与五皇子的干系,三是让皇上以为翯王府有私通牧塬王庭之嫌……照现在的景象来看,这诡计倒是桩桩件件都得逞了。”
“本王放出那动静,是为了制止兰茵公主卷入以后的是非……”林伊人顿了顿,“本王不会纳乌兰绮长公主为妃,但不娶长公主的来由,毫不能是因为令妹,不然,乌兰绮长公主的颜面安在,牧塬王庭的颜面安在,一旦牧塬王庭为此发难,已经风雨飘摇的白府,又该如安在筱安安身?”
“说到底,还不就是为了退婚。”白季青扫了一眼紫档册上的宣纸,云容月貌,玉骨仙姿,宣纸上影影绰绰画着一个纤细清灵的少女,远远看去有些眼熟。
“王爷的意义是,我们曲解王爷了?可王爷方才清楚亲口说,关于羽阑的流言是您这儿放出去的。”白季青不解道。
“本王本日叫二位前来,是有一事相请。”林伊人将羊毫放在笔架上。
白季青攥了攥拳,强自压回了满腔肝火。
“这么说,兰茵公主如果嫁给钟尚文,入府后的境遇该当也还不错。”林伊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