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为了王兄,母妃何至于赶去宜樊受了缠累。”林子衍明显对林伊人极其不满。
“那还不是王兄要与我抢乌兰绮……”林子衍终究忍不住抱怨。
“王兄是说……”林子衍猜疑。
“长公主尚未与有缘人相遇,皇上又怎会为她赐福呢?”林伊人浅浅抿了口茶。
“我说呢,母舅哪儿来那么大胆量,竟在我眼皮子底下将吕汉骓和莫暨高赶出了筱安,弄了半天此事与王兄有关。”林子衍嘟囔道。
“五皇子大礼,为兄实在接受不起。”林伊人扶起林子衍,“你先归去安排宴请世人的事,再晚怕是要有些迟了。”
“茯苓饼?”林子衍拿着杏仁酥糖的手顿了顿,“母妃……她但是有甚么不适?”
“我虽不知太子府会做何筹算,但这梦中奇缘的联婚并非牢不成破,如果太子府分化你我以后,再找个我与乌兰绮相生相克的由头,那岂不是轻而易举便能达到一箭双雕额结果?届时翯王府与牧塬王庭擦肩而过,翊皇子府与翯王府各自为阵,覃贵妃摆布难堪,无所适从,你感觉何人会从中获益很多?”
“乌兰绮的事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你且先放放,倒是那日在宫里你承诺要在翊皇子府宴请世人,此事也该定下个日子。”
“你我二人不是便是以事心存芥蒂了?”林伊人意味深长一笑。
回到里屋,林子衍还是一脸不快,林伊人并不问夏府喜宴上的事,只是让下人端来了几样林子衍常日里爱吃的蜜饯糖果,与他闲话聊起了家常。
“是。”裘致躬身退下。
嫁妆盒,是女子打扮打扮时所用的镜匣,亦是官方出嫁女子带往夫家的嫁奁,林伊人此举明显不但在与小扇道别,还在提示言绪让谷小扇嫁给简景然的事。
旬日,白羽阑和钟尚文的事也该灰尘落定了。
“她心中有我?”林子衍精力一振。
小扇醒来后,他还能再见着她,真好……只是当时,她还会是他的小扇吗?
嫁妆盒里,放着阿谁酷似谷小扇的泥人,另有彩石、珠花、糖果、连环锁……都是小扇喜好的东西,只可惜,他已没法亲手送给她。
“王爷,辛州从外边返来时,在马车上发明了这个。”裘致手中拿着一支竹笛,在竹笛的尾部刻有一个“夕”字。
“王爷哪儿不舒畅吗?”裘致急道。
“我与你身份毕竟分歧,覃贵妃是否安好取决于你,而非我。”林伊人道。
“好。”林子衍喜笑容开,端倪间重现意气风发之色。
“三日。”林子衍闷声道。
“多谢五皇子,那言某就先辞职了。”言绪抱着谷小扇,朝林子衍欠了欠身。
“说的是。”林伊人悄悄摩挲着茶盏边沿,“我身为人子,竟不如你不时到处顾念覃贵妃,实在是忸捏万分。”
“本来竟另有这层短长干系……”林子衍面露惭色,起家朝林伊人深深一躬,“这回是子衍莽撞笨拙,还请王兄多多包涵。”
“不就是让你多去宫里逛逛,王兄何时与我说话也这般顾摆布而言他了。”林子衍说着,将杏仁酥糖丢入口中。
“谢我做甚么,”林子衍不觉得意端起茶盏,“为了救活这丫头,我王兄可没少操心机,那一支接一支代价连城的千年人参,只怕说出来都要吓死你。”
“翯王府里的梅花糕,转头你带去些给覃贵妃,另有你府里的茯苓饼,上回覃贵妃也说比宫里做的好。”林伊人道。
林伊人看着言绪的背影,不觉跟上几步。
“我不过实话实说,”林伊人顿了顿,“你一贯爱往桐兮殿去,这几日却只在酒坊厮混,连覃贵妃的面都未曾见,你让她心中如何放得下。”
这竹笛林伊人并不陌生,当日在水漓湾的楼船上,他便曾见到过。那是申陌儿的竹笛,申陌儿是要奉告他,夕泠宫随时随地都能够对于翯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