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铃乓啷……耳畔传来一阵混战之声。
言绪分开凌波镇时,秋闪闪特地前去送行,一起上,竹海飘香,雨恨云愁,秋闪闪看着马车垂垂远去,不由心灰意冷,黯然神伤,但是,她并无涓滴怨怪言绪,缘浅缘深,缘起缘灭,本就半点不由人。但是本日,秋闪闪在与言绪、谷小扇同处的一时半刻里,亲眼目睹了言绪待谷小扇和顺体贴脉脉含情的模样,怎能不酸涩难耐,各式滋味涌上心头。
林伊人终是没法装聋作哑,只好唤人进舱奉侍梳洗。
秋闪闪回过神来,倒了茶水递给言绪。
言绪冷道,“早间已经醒转,不过耐不得吵吵,便让我出来看看,有甚么吃的能堵上你二人的嘴。”
“不必了。”言绪愈发冷冽,“南宫少帮主与秋女人订婚之事言某早有耳闻,此后你二人喜结良缘之日,勿忘请我与小扇前去饮一杯喜酒才是。”
林伊人见秋彦启呆呆望着二人远去,神情既气恼,又无法,晓得他对南宫冀有些束手无策,只好欣喜道,“南宫冀对秋女人一往情深,与小扇不过有些嬉闹的交谊,五公子不必过分忧心。”
秋闪闪回想起彻夜林伊人飞渡江河一幕,仍然感觉心不足悸……彼时,林伊人将谷小扇护在怀中,把自个儿全然亮在了箭镞之下,若非太子侍卫因着他的身份投鼠忌器,只怕如此行动已令林伊人血溅当场。
在箱箧里,林伊人毫不料外埠看到了很多女子的衣裙,太子既要打着游山玩水的幌子,绕道前去宜樊,想来也实在不必装腔作势,摆出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只是这一回,跟在太子身侧的女子,会是阿谁玉颜轻髻、风情万种的申陌儿吗?
洛小北啧啧两声,崇拜万分,“南宫大哥,你这是赔罪、提亲一箭双雕啊……我如有你那嘴皮子工夫,苏卓云怎会是我的敌手?”
言绪身形微微一僵,将手从谷小扇后背收了返来,“秋女人,费事你拿盏茶水过来。”
船面上,蓦地罢战停战,传来言绪清冷之声,“倚岚门之事,就不劳南宫少帮主和洛少庄主操心了。”
林伊人晓得,南宫冀赋性率真,在凌海帮里原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这两日为了本身和谷小扇,已是勉强责备,万分憋屈,心中顿时有些不忍,便撩袍迈出舱房道,“老是闷在屋内,对伤势也不好,不如待她状况稳定些,便到前舱略坐半晌。”
“那……能进舱去瞧瞧她吗?”南宫冀在言绪面前,明显有些拘束。
“得了吧,”洛小北嬉笑道,“你那点心机都写在脸上了,我看……还是由我去换闪闪,起码小扇不会平白被人占了便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