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羡微微一愣,朝楼中间张望半晌,“宗主但是看上那女人了?”
林伊人轻嗯一声,跟着来人沿阶而上,穿过精美旖旎的长廊,兜兜转转,走入了一间清幽高雅的屋子里。
“既然如此,肖世安怎能斗得过靳柏?”林伊人道。
林伊人微微点头,“白显败北身亡,与元颉恩拒发援兵有关,当年朝堂亦接到诸多奏折弹劾此事,却被元穆怀硬生生给压了下去,想来元穆怀也会叮咛元颉恩必须有所收敛,不然以窦乌的景象,肖世安恐怕早已大祸临头了。”
“公子,”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美艳女子快步迎了上来,对林伊人道,“请随我来。”
“宗主!”柳羡神采大变,“那楼船上指不定设了甚么埋伏,您怎可等闲以身犯险?”
“白显……”林伊人俄然想起本身与白羽阑之事,不由感到有些郁郁,起家走到窗前,缓缓推开了窗。
林伊人看着面前身披翠水烟纱的聪明女子,不由有些感慨,本身不过寥寥数语,苦衷便尽数被她猜中,以她的姿容才识,本当有个好归宿,无法运气多舛,天意弄人,她此生永无嫁入高门大户的能够,即便那高门大户当中,不过是些酒囊饭袋的膏粱后辈。
“这是天然,”柳羡道,“靳柏仗着元颉恩撑腰,哪儿把赵阕放在眼中,不过赵阕也是个窝囊的,整日见着靳柏就躲,恐怕招惹到他,丢了乌纱。”
“柳羡,”林伊人道,“明日。我要带洛小北前去宜樊,辰时你将他送到水漓湾,与我一同上船。”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林伊人淡淡道。
柳羡得知林伊人已有策划,心中略定,立即回身出门,让得空的女人去裁缝铺里给谷小扇买衣裙。
“若你是个男人便好了……”林伊人轻叹一声,返身落座。
“是。”军人回身而出,立于倾云阁楼檐暗影之下。
“柳羡,”林伊人道,“遵循那烧饼摊前女子的身形,去买几身衣裙。”
林伊人轻咳一声,回身道,“副都统与都统不睦,赵阕这个郡守大抵日子也不太好过。”
林伊人身形微滞,蹙了蹙眉,对身后道,“在内里候着。”
“靳柏……”林伊人放下茶盏,沉吟半晌,“你上复书报中曾提及,他与副都统肖世安干系不睦。”
“谢宗主。”女子起家,敏捷地给林伊人倒了一盏茶,“前些日子听夏舵主说您要过来,部属内心实在欢畅,不料没隔两日,便得知了您重伤昏倒的动静。再厥后,太子上了楼船,部属与夏舵主筹议后,感觉不成轻举妄动,便想尽快到焦堡岛向您禀报,但海无逍恐怕您情急之下伤势恶化,说甚么都不让夏舵主上岛。眼下祁境存亡未卜,部属却只能在这儿干等着,每日真是心急如焚,如坐针毡。”
迈入倾云阁,阵阵莺声软语便传入林伊人耳中。
柳羡道,“四年前,朝堂纵曲枉直,执意不肯彻查白显败北一役,已经在军中播下不公犯警的星火。现在,巴结元穆怀之流扒高踩低,白府后辈毫无出头之日,白显旧部亦无可尽忠之人。如果翯王府与白府联婚,白府的权势天然会暗中转化为宗主的权势,而宗主亦成为白府的定海神针,可令白府在朝堂占有一席之地,如此一来,这姻亲对两边皆有好处,难道是有了的好?”
“宗主,”柳羡道,“恕部属大胆一问,听闻翯王府会与白府联婚,不知可有此事?”
“宗主,”进屋后,女子容色一正,低身叩拜,眸中尽是忧愁之色,“您身上的伤势可好些了?”
柳羡见林伊人不肯再谈明日之事,叹了口气道,“根据撤离窦乌之人所言,上门挑衅的蒙面人很能够与军中之人有关,那窦乌都统靳柏恐怕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