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肯意,自明日起不让人跟着你就是了。”林伊人道,“但自保之时另当别论。”
床榻之上,祁境面色微微泛红,看似仿佛有些痛苦。林伊人顿时有些迷惑,自他将祁境从桅杆之上救下以后,祁境一向是无声无息的状况,为何眼下会俄然有了反应,莫非真的是回光返照的征象?
林伊人正思忖间,床榻的幔帐俄然微微动了动。
此言一出,言绪神采顿变,林伊人拈指沉吟,二人皆现踌躇之色。
真气入体,林伊人眉头垂垂蹙起……那细弱的脉动有些呼之欲出的挣扎,仿佛久困樊笼的猛兽,急不成待想要突破铁篱。
言绪啧啧两声,高低打量林伊人一番,“我如何此前竟然没有发明,翯王如此八面小巧,能言善辩。”
“只是真气入体,游走了几圈。”林伊人道。
林伊人眸中垂垂浮起一层笑意……祁境,或许真的有了一线朝气。
“小扇,”言绪附耳轻语道,“既然有体例能够治好你的寒毒,还是忍一忍的好。”
林伊人看了看申允芃的屋子,“不如让他换到祁境中间的屋子去。”
“好。”谷小扇懒懒打了个哈欠,“那我先睡了。”说罢,屋子里便再无动静。
“没有。”林伊人摇首。
“多谢。”林伊民气中欣喜,对着言绪便是一揖。
“此礼乃是吁请之举。”林伊人道,“我已派人前去云雾峰求取凝晖丹,但快马加鞭来回亦需十五日,言公子此前仅承诺在东篱草堂入住旬日,祁境倒悬之危,非言公子能解,还请言公子不计前嫌,大力互助。”
申允芃冷冷扫过言绪和林伊人,“她体内寒毒必定无药可解,旁人若解了那丫头的蛊毒,服用骨仙草的体例,他日二位再不必多问。”
林伊人见言绪与谷小扇密切得极其天然,心中顿时有些不适,站在一旁凉凉道,“屋内棋局尚未决出胜负,言公子筹算就此认输吗?”
林伊人眸光轻闪,因势利导,以真气缓缓鞭策脉息,半晌后,祁境本来毫有力量的气味,竟然如潜龙入海,渐渐生出了一丝兴旺之气。
“情势所迫,”林伊人掸了掸衣袖,泰然自如道,“勉强责备自是不免。”
言绪想了想,“你在他身上用了甚么工夫?”
林伊人从速伸手搭住祁境脉门,将一股温和精纯的内力缓缓输入祁境体内。他现在已不求其他,只但愿能让祁境在死前交代几句话,对于颜心梅,或许祁境另有甚么话要留下。
言绪微微一愣,“翯王如此大礼,鄙人实在愧不敢当。”
“祁境俄然好转,烦请言公子前去看看。”林伊人道。
林伊人思忖半晌,亦感觉没甚么更好的体例,只好唤来下人,为申允芃打扫屋子。如此这般安排一番,已是月上中天,林伊人见谷小扇低头垂脑,晓得她早已犯困,便让大家都歇了,自个儿进了祁境的屋子里。
但是,申允芃姿容绝佳,且在夕泠宫职位极其高贵,申陌儿为何放弃一段如此好的姻缘,偏要去攀附那触手也难及的林涧之呢?